妝銅鏡前,小巧的臉上畫了精緻的妝容,晏潤林親自請老師傅徒手製作的鳳冠,古言常說:【雙鳳翊龍鳳冠冠,以皂縠為之。附以翠博山。】上頭的純金打造的鳳凰展翅高飛,口含珍珠,再點綴以大富大貴的牡丹花,金葉子裝飾,兩邊的珠翠鑲花十分的富麗好看。
大紅手繡了龍鳳雙飛的喜袍,配以大衫霞帔,貴氣喜氣彰顯無遺。它的形狀宛如一條長長的彩色掛帶,每條霞帔寬三寸二分,長五尺七寸,繞過脖頸,披掛在胸前,下端垂著金色麥穗和珍珠。
白皙的雙手指甲上塗了鮮豔的蔻丹,拿著鮮紅的胭脂紙遞到唇邊抿了抿,新娘子的氣質頓時更盛了。
按照常理,待嫁的新娘子總要有孃家的女性長者為其梳妝打扮,還有最重要的梳頭。可惜,鹿希甄的母親亡故,家中更是沒有說得上話的長輩,鹿黎和柳雲時兩個男孩子也不能夠來這屋裡操辦這些。唯有在晏潤林來迎親的時候,揹著姐姐出門去。
其實鹿家也不是沒有人了,鹿昭……只可惜這個姐姐還不如沒有,鹿希甄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姐姐和過去的未婚夫那不軌的來往,就已經是羞惱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偌大的北平城裡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情還不知道能夠隱瞞多久。
那天發生在百貨商場裡的鬧劇,鹿希甄一直都不知道,這陣子忙碌和晏潤林成親的大事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壓根不知道外頭的市井傳言,晏潤林挑選的丫頭婆子更是口風緊的,一點舌頭都不敢在鹿希甄面前嚼。
“夫人,吉時就快到了,您的紅蓋頭要披上了。還有這蘋果你也要記得拿在手裡呢,圖個平平安安的吉利。”晏家的老手婆子,走到鹿希甄的身後再幫她看了看鳳冠霞帔,看看是否齊整了。
鹿希甄的脖子都快酸了,這頭上的鳳冠太重了,壓得她都快喘不過來氣了。從易公館到晏公館其實距離不遠,平時開車不過十來分鐘。可是今天晏潤林大婚,卻要繞著北平城裡繞一圈,最可怕的是,鹿希甄是坐轎子。
請來的轎伕也是北平城裡出了名的抬喜轎的師傅,成親之日前幾天,好吃好喝伺候的精神倍兒十足的。就是為了抬轎子的時候擁有飽滿的精氣神,此刻就等在晏公館門口,等著晏潤林出發去迎親。
常年軍裝在身的晏潤林今兒頭一次換了中式的喜袍,大紅的顏色襯得原本就俊朗英氣的晏潤林更加翩然風度有力。晏母也是貴氣的一套華服在身,洋溢著喜氣的臉上是止不住的欣然。
“部之啊,以後你可就不是一個人了,工作雖然很重要,但是你的家庭也同樣要看重。你和希甄這孩子呢經歷了那麼困苦,把人娶回家了就要對人家好,照顧人家。”
晏潤林長身而立,英氣瀟灑,晏母滿意的直點頭。迎親的隊伍已經準備妥當,等在大門口了,晏總理在外廳招待來賓,忙的腳打後腦勺。
同樣身著長袍,大病初癒的晏潤迅也湊合了過來,望著自家大哥穿喜袍的稀罕樣子,連連叫好,“大哥,你這樣子真是俊朗的很,我敢保證希甄嫂子看到你這樣的帥氣啊,一定喜歡吶。”
“你羨慕啊?那什麼時候你也結婚了吧,也體驗一把當回新郎官,感受新婚的趣味吧。”晏潤林看著自己的弟弟,別有意味的說了句,眼神還連帶著瞥了瞥他身後一身戎裝的紀亭書。意思是可不能只想不說,耽誤了好事兒。
晏潤迅嘿嘿一笑,回頭看了看紀亭書,兩人的眼神一撞上迅速的又錯開了。電閃火石間兩個人的心跳砰砰砰的加速。
“夫人,吉時已到,出發迎親。”
晏潤林騎上帶著紅綢大花的白色駿馬,這也是他常年養在馬場的坐騎。晏潤迅、紀亭書還有趕來的易靖卓和單昱等人紛紛戎裝上陣,一溜煙的帥哥愣是給這秋日的北平城裡增添了幾分春意。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穿過了幾條長街,一路吹吹打打的到了易靖卓的公館。
“部之,不如我先進去看看啊,這好歹我也算是未來軍長夫人的半個孃家人是不是?”易靖卓翻身利落的下馬,招呼一打就竄了進去。
易公館裡的人早就聽到了門口的喧鬧聲,頓時手忙腳亂的忙活了起來,鹿希甄所在的新房裡更是忙的人仰馬翻。喜婆連忙將一旁的鴛鴦紅蓋頭遮在了鹿希甄的頭上,遮擋住新娘子的面容,手中的蘋果被緊緊的捏住。
“吉時已到!花轎到!”
司儀響亮的吼了一嗓子,像模像樣穿了一聲喜慶長袍,越發抽長的俊朗少年鹿黎連忙竄到了新房門口。等著喜婆們將蓋上紅蓋頭的鹿希甄扶了出來,立馬蹲下。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