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這不就是傷透了人心麼!”
柳雲時適當的表現出一個作為讀書人的愛國之心,憤懣之情溢於言表,激動的身子都開始微微顫抖。正在櫃檯上算賬的掌櫃的,似有察覺停下了手裡的活計,向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店小二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拽著他趕緊往一邊走去,“哎呦我的好先生啊,你說話可要小心點了。雖然我也是看不慣的,可小的也就只有這麼一份工可以養家餬口了。”
“跟你明說了吧,這價格啊對老百姓是不作數的,你不需要擔心你的薪水不夠買糧的。掌櫃的說了,但凡是看到穿軍裝的進來,就一定要咬住價格不松,愛買不買。再多的錢,都是按照規矩來的。”
店小二拿過柳雲時手裡的麻袋,忙不迭地給他裝著大米,呼啦啦的幾盆大米裝到了袋子裡,店小二掂了掂,覺得差不多就上了秤,算了帳讓柳雲時去付賬。
掌櫃的笑臉相迎,手在算盤是撥拉了幾下,爽快的說道:“託您照顧,一共三塊銀元。”
柳雲時從口袋裡掏出了三塊銀元,放在了掌櫃的面前,掂量了手中半麻袋大米,嘆氣,“哎,也不知道這些能夠堅持多久?這仗要是不打完,還不曉得什麼時候能過的上安穩的日子。到時候要是被那些倭寇衝了進來,我看再多的大米藥草壓在手裡,也不過是便宜了那些矬子!”
掌櫃的:“……”摁在銀元上的手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十分的尷尬。
“掌櫃的,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柳雲時一副熱血青年,有志之士的模樣,讓掌櫃的緊張的豆大的汗珠都要落下來。
自從糧價上漲之後,可謂是一片怨聲載道的。東北這邊的學生們自發組織起來,上街遊行示威,譴責他們這些商號發國難財,壞了良心!還說應該讓他們上前線去對付倭寇矬子,憑什麼在這裡坐地起價,不顧百姓將士死活!
有時候甚至還有人對他們打打罵罵,衝著商鋪扔雞蛋菜葉,恨不得封了他們的店才好。後來好不容易緩解了,最後還是失去了民意。
所有的情況都上報給了北平總店,那邊傳來的回覆卻是涼透了人心。
“少東家說了,人皮兩張嘴,上下一碰說的話都是狗屁,那些人也就是一時衝動,真的家裡沒糧了,也會舔著臉皮上門來買,到時候給他們的價格按照平常正常價格就好,其他的尤其是當兵的,不管說什麼都是漲價後的價格。”
不管他們有多少錢,不管他們態度怎麼強硬,都不可以鬆口。這些當兵的受人管制,不敢亂來。若是敢動手搶東西,少東家會在北平這邊負責,告到總理那邊,到時候看他們怎麼收場。
這是一齣戲,至於是唱給誰聽得,他們不得而知,只覺得一定是跟晏家軍有關。
“呵呵,這位先生,我們也不過是按照總店的意思照辦,恕我不能回答了。”掌櫃的收了錢,繼續低頭扒拉算盤,算賬。
柳雲時瞭然點頭,他想,他應該知道怎麼來解決了。
他拎著半麻袋的大米走出了大門,身後櫃檯之後的掌櫃的立馬喚來小夥計讓他悄悄跟過去看看,這位相貌不俗的先生到底是什麼來路。莫不是軍中派來的人故意打探虛實的?
小夥計忙點著頭,悄悄的跟了出去。柳雲時何等聰慧,早就讓易靖卓把車停在了兩條街之外的隱蔽處。自己則是帶著這好不稱職的糧號小夥計在路上兜了好幾圈。後知後覺的小夥計反應過來自己被發現之後,懊惱不已。再一轉眼,柳雲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易靖卓焦急的等待著柳雲時,車子旁邊的地上已經落了十幾根菸屁股,雲霧繚繞之中依舊可以看到他的臉色,很差。
心中七上八下的,擔心柳雲時萬一暴露了身份,那糧號的人故意刁難他,又該怎麼辦?為什麼去了這麼久都不回來,一點兒訊息都沒有,實在是讓人擔心。早知道這樣,他也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柳雲時去冒險的。
終於,在易靖卓抽完最後一根菸,將菸屁股狠狠地用皮鞋碾壓,打算去找柳雲時的時候。一個人影拐彎,徑直的朝著他走了過來。
情緒氾濫的易靖卓不管不顧的,走過去就把柳雲時摟在了懷裡。滿身的煙味,濃密的化不開。讓柳雲時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到嘴邊的話,要怎麼說出口了。
……
“你確定要在這青天白日的,一直抱著我?”柳雲時被易靖卓勒的有點疼,這小子到底是犯什麼神經?
易靖卓一個深呼吸,是柳雲時那令他安心的味道,“我擔心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才回來?”易靖卓放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