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身亡……”
不治身亡……單昱的腦海裡瞬間只有這四個字在盤旋,他不能想象自己的父親在重傷的時候,生命垂留之際,是多麼的思念他,多麼的想念他,可惜他從小就沒了母親,被父親辛辛苦苦養大,還不能讓父親省心,才不得不將他送到了北平晏潤林的身邊。
VIP卷 第二百章 噩耗
如果自己爭氣一點,他就不用去北平了,那樣父親在阻攔別人的時候,他就可以一起站出來幫助父親。那樣父親在被人打埋伏的時候,他就可以抱著父親,為父親擋住那一槍……那樣的話,父親就不會離開了!
為什麼……當初的自己那麼幼稚?為了一兩件不重要的小事情都可以跟父親爭吵不休,鬧得不可開交?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不孝子,他連父親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他連父親下葬的時候都沒有在身邊。作為一個兒子,他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他的父親,還沒有見過他這一輩子最喜歡的人,父親……你讓兒子以後怎麼辦?
單昱的麻木和呆愣讓鹿黎極度不安,他湊上去抓著他的胳膊搖晃,希望他可以清醒過來。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總是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如果不及時的走出來就會永久的在那個世界裡。
沒有痛苦,自然也沒有幸福。
“單昱,你醒來,我們還在呢。你還有我……對啊,你還有我呢。我求求你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要這樣的折磨自己好不好?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面對,你不要這樣嚇我啊!”
晏潤林等人也是震驚不已,這都半年過去了,他們在北平竟然一點訊息都沒有。根據這位營長的意思,看來是晏總理都被埋在了鼓裡,毫不知情。否則,晏潤林他起碼也會被提前透過氣,好給單昱做做思想工作。
單昱的父親和易靖卓的父親,還有晏總理三個人從小就是好兄弟,這麼多年了風裡來雨裡去,都是不離不棄,同舟共濟。晏總理可以擁有今天的地位和名望,背後就是靠著這兩位兄弟在晏家軍大本營裡的鎮守。
可是人都沒了半年了,他們回來了才知道。易司令為什麼也瞞著不說呢,期間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單昱渙散了的眼神,因為鹿黎的怒吼漸漸的聚集到了一起,他呆呆的看向鹿黎,扯開嘴角,卻比哭了還難看。
他說:“鹿黎,我是不是特沒用?我一直都是父親眼中不成器的兒子,從來都沒有讓他放心,更沒有在他有生之年做過一件可以讓他臉上覺得有光的事情。”
“以前,他就總是說,晏伯伯的兒子,易叔叔的兒子怎麼樣出息,怎麼樣厲害了。而我卻是一個花花公子,風一吹都能倒的繡花枕頭。”
單昱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掉下來,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是啊我就是這樣的人,還能怎麼辦呢?現在我好不容易在戰場上,立了軍功,還得到了表彰。我的這枚徽章,我還等著他看了以後能夠拍拍我的肩膀,明明心裡樂開了花,嘴上還是嚴肅的教育我,繼續保持,不能驕傲……”
鹿黎抱住單昱,摩挲著他的後脖子,安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明白的你的感受,單昱,我們都是一樣的。父母在的時候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只有等到他們都離開了才能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子欲養而親不待,你的父親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你千萬不能自暴自棄,你要堅強,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做呢。”
“是啊單昱,我們都在這裡,單叔叔的仇一定要報,你等著,我們一定不會放過那些出走的人,更不會讓那個打埋伏的人逍遙法外。”
易靖卓紅著眼睛揉著單昱的頭,他的這位好兄弟現在有多難過,他想他是可以感受到的,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怎麼會不知道單昱的父親對於單昱來說,佔據著多麼重要的地位?
“查出來了嗎?”晏潤林周遭的氣氛變得更加冷冽,好像下一秒就要吃人似得。
這話問的不清不楚的,可營長卻是聽懂了,立刻回答道:“都查出來了,那些出走的司令,他們手下的兵馬數量多少,易司令都叫人清楚的記錄下來,還有埋伏單司令的人,就是出逃到了雲滇的馬三炮馬司令的人。”
“因為當初在會議上被單司令殺雞儆猴的那位團長,是馬三炮的房下小舅子,當時在會議上馬三炮就跟單司令對峙了起來,奈何人數眾多,被勸說開了。誰能想到,那廝狼心狗肺,竟然忘記了單司令對他昔日的恩情,竟然派人在單司令每天必經之路上埋伏,實在是讓人寒心!”
晏潤林又問:“但是易伯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