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見外了。”
坐在鹿希甄對面的紀亭書,胳膊依舊綁著繃帶,吃飯還是不大方便。他跟晏潤迅一樣,快速的瘦了下去,臉色十分不好,一點都不精神。鹿希甄知道,這是擔心晏潤迅造成的。這倆人,也是說不清楚的關係,她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到了哪一步,不好干涉。
不過晏潤林跟她打過招呼了,紀亭書和晏潤迅的事情暫且不要挑明瞭說,等一切都回歸到了正軌,他會想辦法來解決的。
“夫人,夫人,晏二少爺醒了!”幾個人在一桌上心神不定的吃著飯,如同嚼蠟。小丫頭的話卻如同久旱甘霖,喊得眾人喜上眉梢,如同重生。
紀亭書拐著胳膊就往外跑,鹿希甄和鹿黎還有柳雲時愣在原地,趕到晏潤迅房間的時候,紀亭書已經抱著晏潤迅快哭出來了。
“你這樣……我只會感覺自己很沒用的。”晏潤迅還是很虛弱,躺在床上不得動彈,想要抬手碰碰紀亭書安慰他都力不從心。
紀亭書哭的稀里嘩啦,完全沒有平日裡的嚴肅正經,禁慾冷冽氣息,鹿希甄站在一邊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
“希甄姐姐,你來啦。”晏潤迅蒼白地對鹿希甄一笑,還是好幾年前在大不列顛的那個樣子,白白淨淨,單單純純。
鹿希甄上前摸了摸他的頭,“嗯,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叫布萊恩醫生過來再給你看看啊?”
晏潤迅搖搖頭,虛弱的說道:“不用了,我想布萊恩醫生應該對我們晏家的人都厭煩了吧。我很好的,不需要再看了,啊……不知道還要這麼一直躺下去多久呢,希甄姐姐你知道的,我最怕的就是,哪裡都不能去。”
在大不列顛的時候,晏潤迅最是閒不住的華夏學生,每天課下了都要找點樂子。自己玩兒還不夠,還要帶著華夏的留學生和大不列顛各國的學生混做一團,國家之間的紛爭總是講不清道不明的,他們作為求學之子沒有任何的辦法,更不想摻和到一起。
晏潤迅活潑開朗,好客大方,很快就跟大家混的很熟。鹿希甄后期能夠跟一些人結識,也都是晏潤迅的功勞。
“你很快就會好的,到時候你想去哪裡啊,你哥哥都不會阻攔的。”鹿希甄是話中有話,紀亭書冷靜下來之後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的後話。
“你大哥和伯母商量了,打算要停了你在海關總署的總長之位。”鹿希甄乾脆挑明瞭說,“我在陸軍部軍需處的軍需官職位已經暫停了,你大哥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們的安全,我相信你一定會明白他和伯母的苦衷的。”
晏潤迅自然明白,這個海關總署,他雖然早就不想做了,可是他這段時間接觸了海關的工作之後,才深刻的發現,已然千瘡百孔的華夏,本該是萬眾一心,護國衛土的時刻,依舊有不少人在發著國難財!
剛開始抱著混日子的想法去海關總署混飯吃,可在每一次的開會和籤批檔案的過程中,在大不列顛學習多年的經濟財管的晏潤迅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他和紀亭書暗地裡追查了很多的壓在海關總署的舊案,發現了一個北平城就已經有不少商號逃避關稅,私自夾帶違禁物品入境,甚至還有不少人,坐著見不得人,上的不檯面的勾當!
這一次南下最主要的就是追查鬱家一批貨物的行蹤。想到這裡,晏潤迅為難的看了鹿希甄一眼,只覺得內心千萬句話說不出口,這個鬱家表面上似乎按兵不動,韜光養晦,實際上在暗地裡操縱著北平城裡的鴉片買賣。
昔日能夠跟皇商鹿家齊名的鬱家,存在的意義還不如鹿家沒落的好。
他會遇害,也是早就預料到的,就是因為在南方追查到了鬱家買賣鴉片的確鑿證據,加之行政院裡有人跟鬱家狼狽為奸,才導致這麼晏總理上臺之後一直沒有發現鬱家的狼子野心。
看來,要想徹底的站住腳跟,行政院的內奸和鬱家都必須要剷除!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讓其他還有異心的人擦亮眼睛,到底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希甄姐姐,拜託你去跟我大哥,還有我母親說。我已經長大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有能力承擔一定的後果。這一次就算是我長大的代價,日後,我一定會在海關總署,繼續做我的海關總長,繼續查違禁品,繼續抵制鴉片買賣!”
晏潤迅說的決絕,紀亭書欣慰地笑了笑,不顧眾人在場握住他的手,“少爺,亭書定與你共進退!”
……
正在鬱家喝茶的晏潤林可不知道他一直擔心的弟弟晏潤迅,真正變得男子漢了。他端坐在客座的主位,單昱站在他的身後,筆直的跟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