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宇說的,有求虐傾向。這大玻璃門一撞,頭上頂著個大包,他才舒坦了。
再一次醒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倍兒嚴肅正經,睜開眼就說:
“你出去吧,我好著呢。”
就蔚成風開始那狀態,男人哪兒敢啊,要是再出事兒,蔚樅回來還不把他皮給剝了。
見男人不肯出去,蔚成風板著臉人五人六地說:
“剛才是我演戲來著,不演你們能讓我上這兒來?”
說得跟真的一樣,男人將信將疑地瞅著蔚成風腦門兒上的大包,猶豫著該不該出去。
蔚成風突然拿出點威嚴來,皺著眉,低聲喝道:
“出去!”
男人突然從蔚成風身上看到蔚樅的影子,猛地站直身體,敬禮、轉身、小跑出門。
聽著關門的嗑噠一聲,蔚成風站起身,走到玻璃牆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藍擎宇,一眨不眨。
藍擎宇仔細地看著蔚成風不留痕跡的臉,心裡覺出些不妙來。
蔚成風一看就明白藍擎宇這是進了無菌室,很快就想到這是藍擎宇傷口嚴重感染所致。藍擎宇沒死,他覺得瞬間什麼都無所謂了,但是…有些東西,他卻無法棄之不顧,不得不揹負在身上。
明明知道監護室和無菌室是可以通話的,蔚成風卻沒有開口,只是站在玻璃窗前一動不動,毫無表情地看著躺著的藍擎宇。
藍擎宇大腦本就處於麻痺狀態,清醒的時間並不多,蔚成風一醒來折騰這一大場耗費了他不少腦力,不鬧妖了,又開始玩兒陰沉,比眼力,著實讓他有些費勁,逐漸地,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大腦開始罷工。
等藍擎宇一覺醒來,發現蔚成風依舊保持原樣,站在原地,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外面的天都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藍擎宇的怒氣染滿雙眼,定定地瞪著蔚成風的眼睛。
蔚成風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著藍擎宇滿眼的怒火,不害怕,不心疼,只是淡淡地回視,最後拋給藍擎宇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轉身爬上床,拉上被子,背對著藍擎宇就開始睡覺,沒一會兒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藍擎宇轉過頭,深深的望著蔚成風的背影,一團陰氣籠罩著眉心,目光發沉。
第二天一大早,蔚樅就來了,站在蔚成風門前,敲三下,沒人搭理,再三下,依舊沒人搭理,老人家脾氣一上來,直接上腳,一腳踹開監護室的門。
破門而入的巨響響起,同一時間,一個枕頭砸向蔚樅的面門,蔚成風久違的起床氣回來了!
“臭老頭兒,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老子是病人!”
蔚樅一把把門砸上,將所有人都關在了監護室外面,病房裡頓時傳來叮鈴噹啷一頓捶打的聲音,還不是爆發出一聲聲慘叫。
沒一會兒,一切歸於平寂,蔚樅神清氣爽地開啟門出來,對著門口的副教官一甩下巴,
“走吧,他好著呢!”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蔚成風從揉著腰從床上探起頭,癟了癟嘴,扭過頭對著隔壁的藍擎宇告狀:
“大寶貝兒,他打我!”
藍擎宇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看見了。
“你都不心疼我。”
蔚成風表情瞬間很落寞,低著頭,無限怨念的樣子,可是眼皮上翻,勾著眼珠子看著藍擎宇的眼睛。
藍擎宇用眼神傳達著寵溺:我替你討回來。
接收到藍擎宇的電波,蔚成風一下子樂了,
“就知道你最疼我!”
說完,蔚成風眼咕嚕直轉,想了想,從床上跳起來,抓起外套穿上鞋就往房間外走,一邊走還一邊扭著腦袋囑咐著:
“你先睡會兒,我去醫護那兒問問就回來。”
蔚成風顛顛兒地跑了出去,問了好幾個醫護才把藍擎宇的情況掌握了個清楚,聽說藍擎宇還有兩三天,全身的麻痺就會散去,蔚成風樂得嘴都咧到了耳朵根兒上。
他三步一跳地跑回監護室,門一關,嘴巴開閥一樣把醫生說的情況一股腦兒全說告訴了藍擎宇。
藍擎宇其實對自己身體的情況很清楚,不需要任何人來告訴他,可是看著蔚成風對他的事兒這麼上心,為他高興為他擔心,他就覺得一個字兒:爽!
蔚成風嘚吧嘚吧老半天才漸漸發現藍擎宇的眼神兒不太對,當即明白了。
“你丫根本就知道吧!”
藍擎宇眼神帶笑,預設了。
蔚成風頓時覺得自個兒被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