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機會?雖然我很希望爸爸能活著,但也不希望他這樣活著,所以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要試的。”
“風險很大也要試麼?”沈伯言追問了一句,這女人就已經扭了扭從他懷裡抬起頭來,“伯言,別說什麼風險大不大的如果了,其實不是如果吧?是不是我爸爸的情況有轉機了?”
她總是很聰明,什麼事情都不要想瞞過她的眼睛,沈伯言也知道,所以也就點了點頭,“景哲的老師已經到國內了,說父親的情況,是可以做手術的,可能有醒過來的機會,但是手術的風險總是直直白白地擺在那裡的,並且父親因為昏迷了這麼長的時間,體質上自然也不如同正常人那麼好,手術風險心臟的負擔都更大。”
莫長安輕輕舔了舔唇瓣,就點了點頭,“做吧。做手術吧。雖然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是媽媽已經這樣了,我是真的沒辦法再看到爸爸也這樣了,媽媽病成這樣,得了這連試的方法都沒有的病症,爸爸現在起碼還有方法可以試……所以,做吧。”
得了莫長安的答覆,沈伯言就應了一句,“既然你同意的話,我會讓景哲那邊馬上安排手術的,你就別擔心了。”
……
手術安排在第二天的晚上八點鐘,因為景哲的老師還沒倒過時差來的原因,所以晚上反而比較有精神,索性就安排在晚上做手術了。
晚飯之後,沈伯言就載著莫長安去了醫院,臨去之前,莫長安還是叫人去接了莫靜安和周怡春一起去醫院。
若是手術的情況不好,起碼她們有權利見莫江源最後一面。
莫長安親手在手術同意書上籤下名字,刻意讓自己忽略掉同意書上明確寫著的手術風險裡頭那些可怕的詞彙。
然後就在手術室外頭等著,莫靜安和周怡春也在外頭坐著,只是很老實,再也沒了以前的那些囂張了。
當然,莫長安也並沒有和她們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坐在沈伯言旁邊,手指絞在一起。
不難看出來,她也是緊張的,她也並不是無所畏懼的,她的膽子並沒有大到能夠平靜承受親人的死亡。
沈伯言伸出手去輕輕攥住了她的手,想讓她放鬆一些。
景哲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一邊出來就一邊扯掉自己的身上的手術衣和手術帽,順便一把拉掉了口罩隨手扔到一旁,露出他俊秀的臉的同時,也露出了臉上不耐煩的神色來。
“怎麼了?”沈伯言遠遠看著,就這麼問了一句。
景哲臉上依舊是一臉不耐煩的情緒,看了他們夫妻倆一眼,就朝著一旁指了指,“走吧,手術還得一陣才結束,去我辦公室等吧。”
沈伯言側目看了莫長安一眼,她似乎沒多大意見,依舊絞著手指,似乎連這話都沒有聽進去。
沈伯言也就拉了她一把,站起身來,“走吧,去景哲辦公室。”
“喔。好。”莫長安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起和景哲朝著他辦公室走去。
在走去的路上,莫長安就問了一句,“我爸,還好麼?”
“還在手術,我是待不下去了,我老師在手術檯前脾氣簡直差到爆,我實在是伺候不了,她一個人反正也能發揮得很好,我就先出來了,正好讓丹陽和她學學東西,老師她對姑娘態度還是不錯的。”
景哲轉頭就看到莫長安臉上有些走神的樣子,然後就聽到莫長安低聲問了一句,“景哲,你和我說老實話,我爸爸能活下來的機會有多少?”
“一半吧。”景哲也無意欺瞞她,吐出了這個數字。
莫長安長長吸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問了一句,“那,我爸爸活下來並且能醒來的機會呢?”
“一半的一半吧,你要有希望,但是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景哲作為一個醫生的身份說話時,從來都是客觀理智的。
沈伯言眉頭緊皺,這還是第一次反感景哲的客觀理智……
☆、第365章 爺爺什麼都知道
後來沈伯言問過景哲為什麼將風險就那麼實話實說了,景哲的回答是很簡單的,“伯言,你是關心則亂了,莫長安比你想象中要堅強,你難道忘記她是莫長安了麼?比起真相所帶來的恐懼,刻意隱瞞她,讓她不知道事實,那種未知的恐懼於她而言才更嚴重。”
直到景哲說出這話的時候,沈伯言才意識到了,不是景哲理性,而是他自己變得感性了,已經沒有辦法理性地去思考有關於她的事情。
愛一個人就是會把你自己都變得不像自己。
手術差不多快到尾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