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親王的受傷,張衡自然看在眼裡的,除了沒有提防這趙亮以外,還有的,就是年紀大了,動作什麼的已經不必從前了,再沒有以前那麼迅速了。
一提到宴小歡,北陵瀟的目光便不由得一閃,微微沉了眼,心頭又開始沉重起來了。不用再問張衡,宴小歡回來了沒有的,就現在的情況看來,宴小歡要是在的話,怎麼可能不跟著宴親王到前線去呢?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宴親王受了傷,不來看宴親王呢?
“我離開北地的這幾年郡主她……可有回來過?”北陵瀟仍是忍不住開口問向了張衡。雖然現在的宴小歡不在北大營,可是宴親王畢竟是她的父親,她說想一個人靜一靜,這些年,他也想過很多,總覺得宴小歡這句話是說給自己的聽的,既然自己已經不在北大營了,她出去散心的理由已經沒有了,不說一直待在北大營吧,可期間,也可能是回來過的啊!
“小郡主她……沒有回來過。”張衡沉默了半晌,開口回答了北陵瀟。
北陵瀟心裡想的什麼,張衡是知道的,當年宴小歡走了之後,北陵瀟那個失魂落魄的狀態就足以說明宴小歡在他北陵瀟的心裡是怎麼樣的一個地位了,其實,剛剛在北大營的門口時,張衡就看出來北陵瀟有話想跟自己說,也猜到是想問宴小歡的事兒,可是北陵瀟沒有開口問,他也總不可能自言自語額回答吧?
“哦……”北陵瀟點了頭,眉目間還是有著一種掩飾不住的失落,“今日大家都累了。還是先休息休息吧。”
“是。”張衡恭敬的點了頭,“二皇子,你的營帳已經安排好了,末將帶你過去。”
北陵瀟跟在張衡的身後往自己的營帳走去,但是腦子裡卻忍不住的在想著宴小歡,宴小歡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這麼多年也沒有回來看看?
三天來的奔波本來就讓北陵瀟覺得有些疲憊了,剛剛又神經高度緊張的和趙亮打了一場,現在一沾到床沿便覺得困得很,不知不覺的就睡過去了。
等到北陵瀟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穿戴整齊後,北陵瀟走出了自己的營帳。
“這齊軍大將叫了一個早上了,還沒消停呢!”
兩個士兵從北陵瀟的營帳前走過,搖著頭無奈的說道。
“齊國的人來叫戰了?”北陵瀟聽見了兩人的談話,眉頭也是一皺。
兩人抬頭一看是北陵瀟也有些慌神了,低下了頭,恭敬的回答道:“回二皇子,是的。齊國的大將趙亮,一早便帶著軍隊來我們的軍營前叫戰了!”
北陵瀟聽罷,便徑直往軍營柵欄口的地方走去了。
剛剛走到柵欄口,便看見張衡已經站在了柵欄的邊上了。
“張將軍。”北陵瀟叫了張衡,走到了張衡額面前。
“二皇子。”張衡垂首施了一禮,還沒開口說話,便聽見趙亮大聲的喊話了。
“你們大炎是要做縮頭烏龜嗎?躲在軍營裡面不敢出來,倒不如直接就把北地交給我們好了!”
“大炎是沒有人了嗎?一個個的都躲著不肯見人!縮頭烏龜!膽小鬼!”
…………
類似於這樣話,一直在軍營上空響徹,站在二皇子北陵瀟身邊計程車兵一個個咬牙切齒的,惡狠狠的看著在對面叫喊的齊國計程車兵,看那模樣,是隻想要衝出去和齊國計程車兵們打上一場了。
二皇子北陵瀟已經沒有當年的那種衝動了,這麼多年的經歷,還是讓他成熟了不少的,皺了皺眉頭,半晌,轉過身,開口說道:“不管齊軍怎麼叫喊,都不能出去迎戰,宴親王這麼做自然有他的考慮的。”
“是。”在柵欄邊圍著計程車兵們雖然心頭也窩著一股火氣,但宴親王在軍中的威望甚高,眾人也很是相信他,便也沒有多說,恭敬的答應了。
就這樣又是過了好幾天,齊國的軍隊天天派人在大炎的軍營外面叫戰,實在是勤懇得很,一天都沒有落下,不過這罵的話,倒是翻來覆去都那些,聽的人耳朵都膩了。
雖然這罵的話每天都是一樣的,二皇子北陵瀟也說了宴親王自有考慮,可這天天的被人堵在家門口罵的滋味也實在是不好受,漸漸的,北大營裡計程車兵們士氣都有些低落了起來。
這日,宴親王正和張衡還有二皇子北陵瀟三人在軍營中閒逛,說著二皇子北陵瀟這些年的經歷和對於各種戰役應該如何應對,三人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操練場那裡。
有許多士兵都聚在那裡休息著,但是都東倒西歪的坐在地上,看起來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沒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