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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有女兒會因為母親的貼近而僵硬。

“媽媽,你之所以反對我們是認為我年紀小嗎。”紀純垂著眼問道,或許在母親眼裡她一直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所以母親認為沒必要和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交流心扉,只需教導糾正即可;也因為年紀小,賈正嫻認為她與她哥哥之間的感情是畸形扭曲,不容於世。

世俗人總是被拘束在世俗裡,用條條框框來圈畫一切。無奈,他們都是世俗裡的人,沒法子逃脫世俗人的眼光。

紀母下意識說道:“你年紀尚輕,根本不懂人心險惡。”

聞言,紀純淡笑置之,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我現在喜歡他,如果五年、十年以後我還喜歡他,您還反對嗎?”

紀母愣住,一時間無言相對。她根本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事實上,她認為女兒是年少無知受了欺騙,只要和男人斷了聯絡以後就會變回以前乖巧聽話的模樣,更不會因為他人頂撞她。然而,數天前女兒充滿怨恨的話語確確實實驚震到她,甚至近日夜夜做夢,夢到六年前的那場大火,眼睜睜看著女兒在火海里痛苦掙扎,呼喚爸爸媽媽,可是他們沒有去救她。

每每醒來一身冷汗,深深的內疚悔意幾乎扼制紀母的呼吸。如果女兒一直活在這種痛苦煎熬裡,又怎會跟一般孩子天真無邪。倘若又真如女兒所言,對男人的喜歡持久永恆,那她的反對有意義嗎?她的一切行為是拯救,還是把女兒推下更深的淵地……

翌日。

紀純早早便起來,而紀母起的更早,令紀父驚訝的是紀母居然要親自開車送女兒去醫院。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昨天妻子不顧一切把女兒從醫院帶回來,監視女兒吃完飯之後又趕她去睡覺,分明對女兒的態度還很強硬,怎麼今天就開竅了?怪哉……

紀母把車停在醫院外,稍稍調整下呼吸,用十分平靜的聲音對女兒道:“去吧,我就不進去了,晚上我再來接你,中午你就自己解決午餐,打車回家吃飯也可以。”

紀純恩了一聲點點頭,開啟車門,又轉頭看母親一眼,想對母親說聲謝謝卻難以啟齒。只見母親正坐目視前方,握住方向盤的手很用力,以至於手背上的筋路隱隱突出,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紀純關上車門輕聲說了一句,“媽媽,謝謝你。”

視線透過玻璃,車內的身軀似乎震動一下,隨即車子迅速啟動,從女孩的視野中消失。

*

紀純的步伐時快時慢,憑藉著記憶來到九尚的病房層,這一層的走廊十分安靜,幾乎不見什麼病人和家屬的影子,值班室裡有幾個護士,這幾個護士也見過紀純。賈先生住院的第一天,她就影形不離陪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感情很好,具體就不清楚是什麼關係。

不過女孩現在看起來好像心不在焉,走路也不看前方,錯過賈先生的病房也不自知,直到走廊盡頭才回過神,慢吞吞往回走。

就如護士所見一般,紀純現在非常忐忑不安,心裡腦裡都是醫生昨天的話,男人的記憶可能會變成一片空白,誰都不認識,包括她。九尚忘記自己……想到這裡,紀純就抑鬱得難以呼吸,不斷安慰自己,他的失憶只是暫時性,一個星期後他就會恢復記憶,何況他的承諾還歷歷在耳,“寶寶,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只要你不離開我,我都是你的九尚。”是啊,就算九尚沒有記憶,不過是變回她最初撿到的男人,他應該還是他,她應該相信他……

女孩抱著這樣的信念推開了門,房裡很安靜,沒有賈正嫻的聲音,紀純掃了房間一圈,也沒有看到賈正嫻的影子,倒是溫遲謙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看見女孩出現,溫遲謙眼底極快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隨即放下手中的雜誌,對她微笑一下。“紀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紀純扯了扯嘴角勉強笑笑,目光不住向床上的男人望去,一如昨天離開的模樣,他依然閉著雙眼。莫非他還沒醒過來嗎……

或許是女孩的疑惑都寫在臉上,溫遲謙說道:“昨天夜裡他醒過一次,什麼話都沒說就昏睡。兩個小時前又醒了一次,問了小嫻一句你是誰又睡過去,氣得小嫻差點哭了,然後我讓小嫻先回去休息。”說罷,對女孩露出善意的笑容,示意女孩不用擔心妻子會出現。

紀純道了一聲謝便朝男人走去,溫遲謙回到沙發上繼續瀏覽雜誌報紙。

紀純坐上床沿,指尖輕輕撫上男人放置被子外的手臂,看著藥水一點點注入他的身體,驀地撕扯掉固定針頭的白色膠布,拔出男人手背上的尖細針孔,血液立刻溢位來。她抬起男人的手,吻上流血的傷處,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