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很不好。
他轉頭看去,看到她往房子裡走去的時候,他垂了垂眸,卻沒跟上。
十一點多孩子們才睡著,在這個地方,有他們三個的大房間,而且也是他們最喜歡的地方,很快三個小傢伙睡熟,他們倆才從房間裡出來。
溫柔站在門口說:如果你現在去可能還來得及。
“去哪兒?”
溫柔轉頭看他,不說話。
只是緩緩地下了樓,房子再大也不知道哪兒才是她該呆的。
就覺得自己像個外人,想著他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說說笑笑的樣子。
還有他看那個女孩的眼神。
沒有了言語的譏諷,彷彿整個畫面都安靜下來。
從人到心,從樓上到樓下。
他跟著她下去,看她還穿著外套微微擰眉。
“你是打算去找他?”
溫柔一滯,然後轉頭看他:找誰?
深邃的鷹眸便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她,沒有多麼犀利了,只是帶著些倦意。
那一刻溫柔突然也有些疲倦。
這場戲演的太辛苦。
“我上哪兒去找他?他一走便是無影無蹤。”她走到沙發裡坐下,莫名的眼眶有些溼潤。
停在別人的耳朵裡,卻好似她在不高興那個人的消失。
“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可以找到他。”
“是嗎?”不知道怎麼,嗓子就那麼啞了。
“你要是想去找,我可以告訴你。”
“那你說吧。”
客廳裡安靜的讓人快要喘息不過來,溫柔覺得心裡一陣陣的發燙,發顫,彷彿整個人都不太好。
眼淚恐怕就要忍不住。
“聚豐閣。”他說。
溫柔沒再說話了,只是轉頭看著自己的包,然後拿了起來。
“平安夜快樂!”
她起身便走,他卻突然說。
那一刻,她感覺她的小拇指跟心臟連著的整根筋都是麻木的,麻的她連哭都不能好好哭出來。
“溫柔。”
她邁開腿要走,他卻又叫住她。
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用力的閉著眼睛讓自己冷靜。
“不祝福我嗎?”
溫柔笑了一聲:祝福你。
然後便走。
滕雲沒再叫住她,只是看著她出了門。
然後便在沙發裡坐著,一直坐下去。
溫柔站在海邊看著海的那一邊煙花四起,這個讓人快樂到忘記煩惱的日子裡,她竟然一個人站在海邊發呆。
滕雲抽完煙去了洗手間,樓下的。
他很少用這裡的洗手間,幾乎不進去。
但是今天身子乏的厲害,又或者是還在等待,所以就去了樓下的洗手間。
只是當看到臺子上放著的一根試紙的時候,他的眼睛微微眯著,然後漸漸地視線定格在那兩根紅色的槓槓上。
他們都沒有忘記那兩根剛剛代表什麼。
而且這根試紙一看就不是現在。
所以……
一下子腦子裡湧現出那麼多。
允湘說她懷孕,允健說她懷孕,袁教授也說她懷孕。
大家都說她懷了允健的孩子,他一直不相信,而且想起當時自己問她的時候,她也不說話,他以為她是否認。
但是……
想下個兩個人之前發生關係已經是幾個月以前。
然而這一場,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又或者,難道是來打掃的人留下的?
不是沒有那樣的可能。
他給她打電話,溫柔聽著自己的手機在想,看著是他的號碼,卻許久沒有接起來。
只是望著海的那邊。
既然再也不能在一起,為什麼她還會這麼吃醋?
明明知道自己再也沒辦法當滕家的兒媳婦,為什麼還不能放他自由?
就連自己不是也跟允健糾纏不清?
為何看不得他跟別人交往。
直到第二遍響起來,她看著眼前手機上顯示著他的名字,想起還有孩子在他那裡,才立即接起來。
“喂?”
沙啞的聲音充斥在他的耳膜。
“你在哪兒?”
他沉聲問,當聽到她的聲音的時候,有種很遙遠,又很致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