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雲就站在那裡,一下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聽著她憤怒的對他吼。
“我們住在同一個城市,我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見一次面。”那麼鐵錚錚的事實,他在想要她的時候要她,他在想分開的時候分開,他在想抹殺那段信任的時候隨意抹殺。
她憤怒的指責他,提醒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就站在她面前,卻再也給不了她溫暖。
“我從未想隱瞞,來年春天,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又懷了孩子,所有人都會猜測這孩子是誰的,而我以為,只有你,是肯定的。”
終究,漸漸地不再那麼憤怒,因為失望已經大過一切。
“真但願,我從來沒到公司,從來不是你的秘書,從來沒有跟你走過那將近十年。”
她垂了眸,當眼淚默默地滑過臉龐,她笑了一聲。
然而當她的心支離破碎,其實,他的心也再緩緩地淌血。
她的那些話,每一句扎著自己的心,也扎著他的心。
“我有個請求。”
溫柔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搬回來住,在這裡,你才會過的好一些。”
“好。”她笑,靜默以待。
“我現在可以去休息了嗎?”
她說。
他看著她,溫柔卻是低著頭轉身上了樓。
哭過鬧過之後,平靜下來。
她一步步艱難的上樓,他站在樓下一動不動。
她回到房間裡關了門,好不容易到了床邊坐下,不多會兒,又開始漫天煙花。
美的那麼醉人。
聽著聲音,她嚇一跳然後轉了頭,看著窗外的光芒萬丈,奼紫嫣紅。
眼裡似是有流光在緩緩地經過,那一個個飛舞著的點湊在一起組成的字:願這一生與你相守。
卻只是讓她的眼眶更紅。
當她趴在床上泣不成聲的時候,他已經上了樓靜靜的陪著孩子們身邊。
這一夜註定要哭著睡過去,後來連外面也寂靜下來,枕頭被眼淚打溼,在後來,凌晨兩點多的時候,她才好不容易縮在床上睡著。
只是臉上的淚痕已經幹固。
滕雲後來看著兒子睡著的模樣,然後又看向女兒。
來年,他們可以每人一個房間了。
往後最重要的一件事,應該就是教著孩子們獨立。
然後……
全部都是她。
溫柔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下樓的時候聽著房子裡熱鬧非凡又帶著些許熟悉的聲音,一抬眼,就看到王姐跟李姐她們又回來。
不過這回不止是她們倆。
“少奶奶。”李姐跟王姐看到她下來立即打招呼。
“媽咪!”滕寶跟滕愛都往溫柔身邊跑去。
溫柔輕輕地步子下了最後一個臺階,然後輕輕地摸著兒子跟女兒的頭對他們微笑。
然後抬眼看王姐跟李姐:你們怎麼回來了?
“總裁派人去把我們接回來的,說少奶奶有孕在身,身邊不能沒個熟悉的人,而且這次來的不止是我們倆,還有一些專門負責打掃房子的人,還特地請了園丁過來修剪外面的草木之類。”
溫柔……
不震驚才怪。
昨晚已經吵到那個份上,如今他這又是要幹嘛?
想要從頭再來?
“總裁親自給少奶奶煮的飯,現在已經去上班了,交待您醒來之後一定要讓我們看著您吃完。”
他對她能做的,就還剩下這些麼?
她真是已經很久很久不吃他煮的飯了。
前段時間他受傷,兩個人明明在一起住了,還是她煮飯。
但是她煮的飯肯定難吃到一定的地步,比起來,這簡直是山珍海味。
他是用了心的,每一道吃食。
溫柔在吃東西,三個小傢伙站在桌子旁朝她嘿嘿笑。
“也要吃?”
溫柔好奇的問一聲。
三個小傢伙又往前走了走。
王姐說:早上吃過早飯的。
“沒關係。”溫柔說著便吩咐她去給兒子跟女兒拿碗,反正自己也吃不來多少。
吃過飯溫柔便要出門,司機早就在門口等著,溫柔一怔:我自己開車去就行。
“少奶奶,總裁吩咐一定要我開車送您,無論到哪裡隨叫隨到,您就別為難我這個老傢伙了。”王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