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涼薄,卻又那麼真實。
他多想說那一聲。
復婚吧。
但是他卻無法說出口,他不想給她一個空空的承諾,他知道,如果滕教授知道他們倆真的要復婚,可能會受刺激氣暈過去,甚至命在旦夕。
但是如果不復婚在這麼繼續下去,他真的難保他們還會像是現在這樣坐在一起。
時間太可怕,那是一把看似遲鈍的刀子,但是那刃上,卻是致命的。
看似不能立即將你的情絲砍斷,卻是在那一下下的研磨中,那情絲在斷的路上一點點的,更受煎熬,然後會斷的更徹底,傷疤再也無法癒合。
復婚吧,好不好?
他就那麼看著她,那麼強烈的*,卻只是心裡與她說。
溫柔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漸漸地深陷,只是她不敢信,不敢信她能看到他的想法。
而且,滕家現在好像完全不信任她這個孩子是滕家的。
當袁教授也用那種質疑的眼神看著她的肚子,她的心早就涼了。
所以袁教授走的時候,她甚至不能說出一句常來家坐坐之類的客套話。
他突然把她抱住,緊緊地抱著她,溫柔一點掙扎的力氣也沒有,任由他那麼突然的抱著她。
當心裡一點點的溼潤,當越來越難以理解他的心思,她卻只是靜靜地就著那個姿勢,把下巴輕輕地擱置在他的肩膀上。
“知道嗎?如果我知道後來會發生這些,當時我根本不會簽字。”
他當時覺得只有簽字那一條路了,但是後來發生這些,當知道自己犯下了多麼愚蠢的錯誤,他後悔不已。
“我開始抓不住你的心思,溫柔,不是我對你沒有信心,我只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了。”
他很難過,難過的她也跟著難過。
偌大的客廳裡,突然之間氣氛像是陰鬱的天氣,連風都是悶熱的。
“我也沒信心,我沒信心能把握好這段疏遠了的感情,我沒信心還能像是以前一樣讓你喜歡,滕雲,告訴我,我該怎樣做才不至於讓自己跟你都這麼煎熬。”
她抬手,輕輕地摟住他。
太久太久,他們沒有這樣的相擁著。
突然心裡的委屈貌似都被融化。
被他幾句不輕不重的言語給融化。
就那麼互相擁著,誰也沒再說話。
中午吃飯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在當時看來氣的要緊,而此時看來卻又無關緊要。
再後來兩個人出了門,下了雪,好大的雪。
很快地面就一片白色,他們在自己家的院子裡逛蕩著,兩個人都披著黑色的大外套包裹著那好看的身軀。
溫柔站在一塊空地看著天上飄下來的雪。
“好像比去年的雪大多了。”
“去年根本沒有一場像樣的雪。”
他說著走上前去,抬手輕輕地擦了下她頭上飄落的雪花,大手放在她的後腦勺輕輕地撫著,一下子就撫到低。
他有些難過,眼神裡染著些許失落。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