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不再說話,看著容豔的眼裡也泛著眼淚,她突然難過,大家都知道,得了癌症,不管是中期還是晚期,發展起來都是那麼快。
“溫柔……”
溫柔不再說,只覺得難過,然後擦著眼淚就往外走,滕雲看著容豔也心裡不好受便只是跟上去自己的媳婦,看了溫良一眼,示意他好好看著容豔。
溫良扶著容豔往回走:媽,我們動手術吧,醫生說很有把握。
“也不過就是拖幾年,不說手術費,就說這住院費,醫療費,亂七八糟的花銷下來就要幾萬塊,手術費的數額更可怕,你難道願意你姐姐再去伸手問滕雲要?”
“他們是夫妻,他們都不在乎的,而且,人命大於天。”這時,溫良竟然理解了,並且接受了。
曾經他明白姐姐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但是他心裡一直不服氣。
但是這次,看著姐姐的眼淚,看著媽媽的身體,他竟然明白了,原來妥協只是因為愛的太深。
在親人的性命面前,那些可笑的尊嚴竟然根本無足輕重。
若是換了他,他想他也會用盡所有的辦法,哪怕是卑微的跪地求存。
晚上溫柔看著容豔自己靠在窗邊下神,便丟下客廳的眾人走了過去她身後,抬手輕輕地撫著媽媽的肩膀,額頭輕輕地抵著:媽。
低低的一聲,卻是她內心深處最深的期盼。
“溫柔,媽媽知道你怪媽媽,但是媽媽想你爸爸了。”容豔低聲說,回頭看著女兒柔軟的樣子。
“可是您不能這麼早就去見爸爸呀,溫怡才參加工作,溫晴跟溫良都還沒畢業,難道您忍心讓他們成家立業的時候沒有您的陪伴?”
溫柔低低的傾訴著,她大概瞭解容豔的心思,但是越是因此,她越是要說服容豔。
這個家,不能沒有這個媽媽。
“你們都長大了,都能自立了,這樣媽媽都已經很欣慰。”
“可是我不想,弟弟妹妹們也不想,如果失去了媽媽,那我們該多孤獨,如果我們在外面受了委屈,卻再也沒有媽媽的懷抱安慰,媽,聽我的,去做手術。”
“溫柔!”容豔回頭看著她。
“媽,別那麼想走,這些年我累了,我不想再一個人管他們三個人的事情,我想當個被寵壞的女兒,我也想當個無憂無慮的媽媽,等您的外孫出世,也有好多事情要請教您,媽,我求你。”
溫柔流著眼淚,與其爭吵,她寧願用這種方式。
“媽,你一定要動手術,不然以後過年回家沒您幫我們煮飯,我們姐弟幾個還有聚在一起的意義嗎?”溫怡也走上前。
“媽,如果您走了,我會一輩子都很難過的。”溫晴也流著眼淚說。
“媽,去動手術吧,我們都離不開您。”溫良也說。
“是啊阿姨,溫良說一畢業就要跟我領證結婚,我希望到時候您能看著我們幸福。”貝兒也說。
“如果您是因為費用的問題,我跟您保證,我跟溫柔之間不必計較這些,而且溫柔懷孕的時候我跟她簽過一份協議,她持有我們集團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所以您若是擔心她還不起我的錢,您真是多慮了,她完全可以一個人承擔起您的手術所有費用。”
溫柔吃驚的回頭看著走過來的男人,那份協議她只當是個玩笑,他還當真?
不過無論他當真還是怎樣,最起碼現在的情況來看,確實是不錯的。
容豔不敢相信的看著溫柔,這事溫柔沒跟任何人提過,大家都嚇壞了。
貝兒更是皺了眉,他們倆到底是相愛,還是協議?
“原來我們家還有個土豪呢媽媽。”溫晴笑著說。
“溫柔?”容豔只看著自己的大女兒。
溫柔點了點頭,現在容豔的手術最重要。
“再過一個月吧,最起碼等到出了正月,我就去動手術。”
“下週,這周我們準備一下,下週住院,讓人安排您的手術時間。”溫柔低聲說,卻是很確定的。
這種事,拖不起。
容豔無奈,但是幾個孩子全都聽溫柔的,而且還一起求她,容豔心裡擔憂,上了手術檯不知道還下不下的來?
但是卻還是點了頭:那就你來安排吧。
溫柔這才鬆口氣,回去的路上她卻跟滕雲說:當時那份協議不過是我一時之氣跟你開的玩笑。
“但是你真的簽了字,也就奏效了。”滕雲開著車,說的很認真。
溫柔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