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藥藥。”滕貝也說,然後拽拽爸爸的褲腳,就用那麼天真的眼神看著爸比,似乎是有所求。
滕雲低頭看著兒子的眼神裡,嘴角微動,但是最後還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袁教授轉了頭:我去廚房看看。
後來她開始下廚煮飯了,雖然已經一把年紀。
卻是一轉頭就落了淚。
回家的路上溫柔一直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靠在車窗,當她去袁教授那裡希望能見一見滕教授的時候,她卻是連家門都進不去。
儘管袁教授說的很好聽,但是,終是不讓她進去那個門。
到了事務所弟弟又給她那份協議,她貌似只是在看一份尋常的協議,彷彿並不在意,甚至還說笑。
可是……
心臟滾燙滾燙的,讓她連喘息都要小心翼翼。
允健也不說話,知道她心裡不會無所謂,知道她在裝腔作勢,但是拆穿她只會讓她更難過。
他不是滕雲,他不會把她逼到那個死角讓她放肆的吼叫,他只是默默地在她身後。
到了樓下車子緩緩停好,他轉頭看她,她依然那個姿勢,坐在那裡仰望著窗外。
但是他往外瞧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而她的眼裡,像是有些期盼的東西,是對什麼?
“溫柔!”他輕輕叫了一聲。
溫柔回過神,然後看到到了家:哦,抱歉。
就那一聲抱歉,略顯倉促尷尬的,允健皺起眉。
“謝謝你送我回來,那我先上去了,改天在請你上去坐。”
他沒強求是因為看到她刻意閃躲的眼神裡有著悲傷。
她大概不會想讓他看到那些。
不知道為何,以前的時候恨不得一直瞅著她,而現在她跟滕雲要離婚了,她也不再排斥他,他卻一下子不敢上前。
溫柔下了車往樓上走去,低頭的時候長髮從掃的臉上有點不舒服,她抬手攏了一下,然後繼續往上走去。
晚上她洗完澡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長髮,突然升起一股那樣的念頭。
第二天袁教授一早就給她打電話:“小柔,讓孩子再呆一天可好?你爸爸還沒跟他們親熱夠。”
“我今天正好也有些事情要做,就這樣吧。”溫柔答應。
上午自己一個人逛街,然後走到一家理髮店門前停下。
眼神裡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然後她還是低頭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
溫柔抬眸,看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站在那裡,其餘的在忙。
“美女想怎麼弄?”
“剪短吧!”
她說。
然後去洗頭,然後剪短。
很多很多年,她的頭髮一直是長的。
後來懷孕的時候她有想過理短,但是他喜歡撫摸她的頭髮,她便一直沒捨得。
如今,也不用擔心他不高興或者難過了,她坐在鏡子前,看著理髮師把她的頭髮毫不留情的剪掉,理髮師問她要不要染,她說不用了。
只是看著鏡子裡換了髮型的自己。
就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眼睛就模糊了。
竟然也無法顧及在陌生人面前,兩行熱淚就那麼流了下來。
理髮師只是抬頭的功夫,看到她在流量,一下子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