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要躺多久。
“我說你躺多久我都會陪著你,但是小美啊,滕雲跟溫柔又有了第二胎,還是個兒子,這樣歡喜的事情我卻是在想,如果你也在,該多好啊,你那麼喜歡孩子,你一定會抱著存存捨不得放開手的。”
滕教授無奈嘆息,竟然也會淚眼朦朧。
人這一生啊,怎麼才算過完?
為何滕美會選擇那麼極端的?
難道真是被他這個當哥哥的給寵壞了?
還是因為後來日子過好了真的飄了?
可是因為不合適的寵溺,連洋洋都死了。
他終是想不通,為何溫柔什麼都不做,卻那麼招人恨。
滕雲說劉洋在臨死前還又捅了溫柔一下子,他簡直不敢想象,那個活潑開朗的小女孩,怎麼會有那麼狠毒的一面。
他什麼都可以原諒,但是當妹妹被宣佈可能這輩子再也醒不過來,等待奇蹟的路上,他對溫柔的怨恨漸漸地消失,除了有些埋怨,竟然也沒再有其他。
想著溫柔那陣子整天來幫滕美擦身子按摩,他竟然也會心裡泛起一滾燙的感覺。
他知道,溫柔也不是故意的。
他從來都知道,溫柔第一天進滕家的大門的時候他就看出溫柔的性子。
但是發生那樣的事,即使溫柔再怎麼好,即使溫柔再怎麼無辜……
當時的他,又怎麼能做出更大度的決定?
他開始拒絕見溫柔,拒絕溫柔到家裡,他逼著滕雲離婚,說滕家跟溫家不能在有關係,他們之間除了仇恨沒了別的,但是當溫柔一次次的把孩子送到他們門外就走,他竟然也會覺得不是滋味。
後來他讓溫柔進家門也只是想讓溫柔看著安麗跟滕雲好,誰知道,滕雲卻並不配合,溫柔更是根本不信,安麗一個人演戲,便只是小丑的作用。
在後來溫柔來家裡的事情卻是越來越頻繁,像是開了先例便有了後來的一次又一次。
而且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對他來說都是考驗。
再怎麼恨她,怨她,當她端著盆子給滕美擦腳的時候,他再也恨不起來。
到後來,裝也難裝了,這次溫柔生孩子之後,他算是徹徹底底的放下了那段恩怨。
他只盼著能跟滕美分享這個好訊息,又不知道滕美到底何時才能醒過來。
“你快點醒過來,咱們一家人再重新開始,好不好啊小美?”
滕教授竟然忍不住落了淚,他心疼,心疼滕美,心疼溫柔,心疼這兩年家裡發生的一切一切。
滕雲剛開始在溫柔身邊安排保鏢的時候他也覺得誇張了,但是後來經過袁教授的開導,自己也領悟到。
有的時候讓別人進不了身,或者是對自己的保護,也是對別人的一種忍讓。
若不然真的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到時候恐怕又是死傷。
他們的命都那麼輕,承受不起太多的死亡。
就像是當初他要滕雲離婚,滕雲對他說:你以為只有你疼,我疼?你以為溫柔沒感覺嗎?她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疼,都怕,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過,到最後卻成了我們家的罪人,憑什麼?
滕雲質問他那一句憑什麼,其實他明白,但是當時若是不恨她,還能恨誰?
溫柔中午又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滕教授已經自己熬了小米粥給她帶過來。
溫柔邊喝便說:還是爸爸煮的粥最香了。
滕雲陪她喝小米粥,連著喝了一天之後滕總已經膩了,但是滕太太竟然還好像很享受,滕總低著頭又喝完,卻不說話。
滕教授坐在旁邊:你要是喜歡,我晚上再煮。
“在家煮帶過來太麻煩了,在這裡煮吧。”袁教授提議。
滕教授點點頭,想起來這裡面有個小廚房。
“只怕是家裡的廚子又要難過的說辭職了。”滕總無奈的說了一聲。
溫柔忍著笑,他也忍著。
“怎麼?老李不高興?”滕教授好奇的問。
“您要是肯搬過去,估計他就高興了,這陣子我跟溫柔一直在您那兒吃飯,他已經連連訴苦說我們不需要他要辭職,溫柔好說歹說才把他留住。”滕總說。
“原來還有這麼回事。”滕教授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想起上次兩個人切磋廚藝的時候說的話,不由的也又笑了聲。
“過兩天我出院,爸媽,我誠意邀請你們搬回去跟我們同住,爸媽,你們就答應我吧。”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