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可否送我們一程?”
“這位小姐你住哪裡?我也未婚,不如我送你一程?”江律師送走幾位同行回去說道。
那女孩看了江律師一眼,然後略微挑眉:順便相個親,你車在哪裡?
江律師撐開傘,然後那女孩就跟他打一把傘走了。
驚的孟琳根本說不出別的:喂。
“你自己好自為之。”那女孩丟下一句,頭也不回。
孟琳竟然快要哭了,轉頭看著溫良,傻笑了一聲:抱歉,她就是這麼衝動的性子。
“衝動有的時候也不完全是壞事。”他淡淡的說。
孟琳不解的看著他,只是想起上次貝兒被欺負的時候那女孩幫貝兒說話,然後又垂了眸。
“你等我一下。”
他說著,她不懂,只是再抬頭,他已經在雨裡。
不算很大,又很密集的雨。
孟琳的心尖一蕩,不久他的車子就開了過來。
其實中間有輛計程車停過來,她卻只是笑著說不要了。
計程車離開,她的心裡又出現那種難以名狀的情緒。
溫良的車子緩緩地停過來,似是因為怕濺到她裙子上水。
她上了車,坐在他旁邊。
已經很久很久,她不曾坐在他車裡,一進去,關門之後迅速的安靜下來之後。
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在緊張。
溫良目視前方很專注的開車。
她轉頭看他一眼,看著他的眼裡,似是一點雜念也沒有。
不自禁的低眸淺笑,覺得自己實在是心思太重,幹嘛想那麼多?
不過就是個巧合,下了雨,然後他送她一場。
或者是因為剛剛自己沒上計程車才這麼心虛?
她不自禁的繼續想下去。
他從後視鏡裡看到她的表情,然後好奇的問了聲:怎麼了?
或許是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裡面才顯得越發的安靜。
那溫暖的小空間裡因著突然的聲音而有些曖昧不明。
“沒什麼,就是有點不好意思麻煩你。”她柔聲道。
“那陣子沒少麻煩你,算是答謝好了,如果一次不夠,以後在下雨你也可以打我電話,保證隨叫隨到。”他說,臉上雲淡風輕的笑著。
她卻是忍不住抬眸痴痴地望著他的側臉,雖然什麼也說不出來。
“只是你同學會不會不高興?”
“啊?”孟琳一愣又看他。
“他在追你?還是已經追到了?”他問,看似平靜,聲音聽著像是從容,但是又似是有種鋒利不服氣。
“就是普通的同學而已,他剛騎行了三千里回來。”她說。
溫良挑了挑眉,三千里騎行?
原來還是個愛運動的。
只是那又怎樣?
“你確定他不是在追你?”
“……”孟琳沒有回答,其實她聽到溫良的聲音裡帶著些質疑,或者該說是不高興。
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之間,該說這麼多嗎?
“你找到她了嗎?”她突然岔開了話題,又像是在提醒什麼。
明明是話不驚人,卻讓人聽了很不高興。
“沒有。”淡淡的兩個字,卻像是在提醒她不該再說下去。
之後車子裡又安靜下來。
到了她們樓下的時候,他下車從後備箱裡拿出雨傘,但是他身上都淋溼了。
她安靜的坐在車裡,直到他替她開啟車門。
孟琳緩緩地轉頭,看著眼前打著傘等她出來的男人。
貌似千言萬語,卻都無從說起,她最終低了眸,然後從車裡下去。
腳下像是一條小河,她站在他面前,很近很近的距離。
那一刻兩個人就那麼對視著,卻好像連呼吸都消失了。
彷彿周圍的空氣都被凍結。
雨滴打在傘上的聲音大的驚人,然而傘下卻依然是那麼的安靜,彷彿根本與傘外是兩個世界。
她很快低了頭,管不得自己滾燙的臉頰在他眼裡多麼的好笑,從包包裡拿出手帕又抬頭:你身上都溼了。
然後就去替他擦。
手腕卻突然被抓住。
她不敢看他,只是低頭,勉強笑出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那種相待,像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