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這樣的結果,但真正聽到他親口說出這句話,心,還是無可避免地覺得痛。
身體不受控地搖晃了兩下,蘇紫趕忙伸手攀著後面的座位才沒讓自己當場摔個狗吃屎。
“凌蕭,我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嗎?”
明明想著只要他開口拒絕,她便知難而退再也不糾纏。但聽到這答案,蘇紫又不甘心起來。大概,是因為他是自己的初戀,雖是單戀,卻耗費了她整個懵懂的少女時代。
“沒有!”
凌蕭十分決絕,也不看她,只定定地瞅著遠處熱鬧的人群。
“那,你喜歡怎樣的女生?”
有那麼一刻,蘇紫甚至想,如果他不喜歡現在這樣的自己,自己可以改!
為了讓他喜歡而強行改變自己,是多麼卑微的想法。但對十八歲的蘇紫來說,那不叫卑微,而叫為愛犧牲。
“我不喜歡女人,我喜歡男人!”
凌蕭不知說真的還是說笑,反正,臉上正經得沒半點笑容。
“啊?!”蘇紫駭然!
關於凌蕭會如何回答自己。她設想過很多答案,但獨獨,沒有這個。
“我跟我伯父一樣,喜歡男人!”
凌蕭又重複強調了一次,俊朗的臉上全無表情,出櫃這樣的大事,他居然連眉毛都不曾抬一下。
“你……確定?”
沒有什麼,比聽到這個答案更讓蘇紫意外!也沒有什麼,比這個答案更沒有迴旋的餘地!
“嗯!確定!”
這種時候,蘇紫本該安慰一下他,畢竟,出櫃不是小事。雖說凌家早有先例,但凌家幾代,到了凌蕭這一代,只剩下凌蕭這一根獨苗了,連他也出櫃了,那淩氏怎麼辦?
可蘇紫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去安慰他,因為,她自己比他更需要別人安慰。
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男生,說他是同志,比起他說不喜歡自己更悲慘。這意味著,無論她作如何的改變,都已經全無機會!
那晚,蘇紫是怎麼回到自己的臥室,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那晚之後,蘇紫請了一週假,天天窩在自己的臥室裡發呆,就連吃飯,也捧到臥室裡解決。
一週之後,蘇紫對蘇豪說,“爸爸,我要離開淩氏!”
蘇豪當時還當她小女孩說笑呢,默默看了她一會,說,“行,按家規行事!”
沒過多久,蘇紫按淩氏的家規,成功闖過淩氏幾大高人所佈的陣法,雖然,她自己也為此而受了傷,但她,不後悔。
比起這些皮肉的傷,她更迫切想要找一個沒有凌蕭的地方,療養自己內心的傷痛。
離開那天,她提著簡單的行李,在柔道館找到凌蕭,怎麼說,都是自己愛了幾年的男生,見他最後一面,並不為過。
她走進去的時候,他正背對著她在訓練,她拖著一個小行李箱站在道場邊,對汗溼了一身的他說,“凌蕭,我走了。”
他抬起手臂擦去額頭的汗,頭也懶得回,冷冷地說道,“走好!”
蘇紫再也控制不住,淚水撲哧撲哧地往下掉!
從他凌蕭來淩氏那一天起,蘇紫便跟他形影不離;
從她開始懵懂地瞭解男女之情起,她喜歡的人,由始至終便只有他;
這麼多年,她在他身邊,當保姆當護士當跑腿,可最後,卻連施捨的一個笑容都得不到!
這麼多年的感情,換來的,只有“走好!”兩個字!
他甚至,都不願回頭看她一眼!
……
蘇紫站在那些浮在半空的光影面前,把自已幾年前的心路經歷重溫了一遍。果然,時間是治療傷口的最好良藥,看著這些,蘇紫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只覺得,後腦,有些痛!
抬手想要摸摸後腦,光影驟然消失,有股淡淡的、熟悉的香菸氣味若有若無地在她鼻尖繚繞。
她緩緩睜開眼,眼前,是完全陌生的環境。
那股她以為是在夢中的香菸氣味,卻在這間豪華的臥室內真實地飄蕩。
她坐起來,摸了摸痠痛的後腦勺,想起之前的事,看來,自己再次被凌蕭那死小子暗算了。
蘇紫四處張望,尋不見凌蕭的人影,再看這臥室的裝潢和設施,豪華得幾近奢華,不太像住宅倒像是酒店的豪華套房。
蘇紫掀開被子探身下床,看見自己光滑滑的小腿,心裡一驚,目光趕緊移到自己身上。
原本穿著OL套裝的自己,這時身上竟是穿了件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