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一襲紅色的長裙,薄唇微抿,眉眼淡淡,粉黛未施,臉上還有一個突兀的疤痕。
但面板很白皙,那雙丹鳳眼格外漆黑黝亮,如一泓深幽的湖水,被那雙眼睛注視的人,彷彿能直接被她透過眼睛看到靈魂,整個人都要沉浸進去。
見那雙明亮的眼睛發出疑問,嚴柯立刻斂目,將那塊身份牌恭敬的遞還過去。
“是嚴柯治下不嚴,監管不力,耽誤了墨小姐的時間,墨小姐,請。”
墨蒼離點了點頭,和清茶兩人繼續邁著悠閒的步伐,朝目的地走去。
嚴柯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隱隱有些擔憂。
“瑾瑜哥哥,依兒祝你卻把嬌妻共春度,清風明月好時光……”
如黃鶯般婉轉的聲音,溫柔的響起,其中還潛藏著些許嬌羞。
卻引來了許多人的注視。
軒轅瑾瑜蹙了蹙眉,也沒有回應她話裡明顯的暗示,倒是端起了酒,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
墨白依端著酒杯,豪爽的一飲而盡,引來周圍青年公子的紛紛讚歎。
認識她的人都讚道,這姑娘不僅長得好看,且行為舉止落落大方,一點都沒有女兒家的拘束。
也有人讚歎她的勇敢,以及好奇她和軒轅瑾瑜的關係,畢竟,在他們看來,軒轅瑾瑜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不好接近。
他們這些和二皇子不熟的人,連和他套近乎的理由都沒有。
但也有一些漠不關心的旁觀者,坐在一旁,默默的喝酒,對這些事情毫不關心。
其中就有司徒家的司徒生笙和司徒夕顏,還有凌家的凌芷峰,以及墨澈。
司徒家的人向來與皇族的不對付,而凌芷峰代表的是凌家的人,和司徒家的人向來交好,跟軒轅瑾瑜也不熟,尋常見面也就面上客氣一下。
說到底,雖然齊淵國是由軒轅皇族掌控,但對這些世家來說,只要不侵犯他們的利益,誰掌控都無所謂,更何況司徒家族和凌家的實力擺在那裡,也不需要他們對皇族有多麼恭維。
墨澈更是心大的不管這些事,反正他來這裡只是湊熱鬧而已,正憂心墨蒼離怎麼還沒來時?就聽見,一道清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大家紛紛朝門外望去,只件一個紅衣少女,身姿曼妙,踏步而來,正要感嘆一聲,向上一看,再發現那張與身材極不符合的醜陋的臉時,那些感嘆的人心裡不由得一梗,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悶悶的說不出話來。
只是他們沒說不出來的話,有人替他們說。
有人敲了敲旁邊夥伴的手胳膊,“快看,這個就是墨蒼離。”
“啊!她就是那個廢材呀,怎麼這麼醜!還有臉來參加二殿的生辰宴會。”
“誰說呢,可能是仗著自己身上有個未婚妻的名號吧!”
“這臉皮也太厚了吧!”
這些人還是小聲的嘀咕。
但有些人卻坐不住了。
只見一個穿著青衣網紗的少女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
“廢物,你怎麼來了?!不會又是為了瑾瑜表哥吧?你也不回去照照鏡子,就你那模樣,連白依姐姐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還肖想瑾瑜表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羞恥!”
說話的人是諸葛知音,諸葛家的人,少女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分外高傲。
他旁邊的人聽到這些話都鬨笑起來!
墨蒼離不用想也知道,這少女定是軒轅瑾瑜和墨白依的腦殘粉,而且看她和墨白依坐在一起,親親蜜蜜的,一副無話不談的樣子,也不知墨白依到底給她灌了啥?對自己厭惡到如此。
倒是墨白依站了起來,假意的拉了拉她的手,“知音,快坐下,且莫那麼說我大姐,雖然她是一個不能修煉的普通人,但他對瑾瑜哥哥的愛也是真心實意的。”
墨白依說完這些話,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軒轅瑾瑜,正巧看見軒轅瑾瑜面露不愉之色。
她心裡竊喜,瑾瑜哥哥一定是不耐煩墨蒼離的到來,尤其是帶著這幅醜陋的容顏,簡直是給他丟臉。
她這一番話看似在替墨蒼離說話,實則每一句都包含著深深的惡意,都在對墨蒼離進行貶低,就像在昭告眾人,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喜歡軒轅瑾瑜。
墨蒼離就像聽不見他們的話似的,帶著清茶徑直走到墨澈的位置上,旁邊的位置都被人坐滿了。
墨澈攥緊拳頭,心裡替墨蒼離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