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日在天空高高懸掛,為繁華的街道灑下一片金暉。
此刻——
摩肩接踵,人流擁擠的賭坊,高亢的押注聲此起彼伏,偶爾還參雜著或哭或笑的瘋癲之聲,還有捱打的叫罵聲。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莊家一雙如老鼠般大小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在眾多屏住呼吸的賭客裡面瞄了一圈,又看了一眼堆在前面的法寶及靈石。
唇角綻出一抹貪婪,當即將手中搖晃了半天的骰盅重重往桌面上一扣。
“大大大!”
“小小小!”
緊盯著的賭客眼神不眨的看著骰盅進行最後的努力。
莊家一把掀開骰盅,“四六六,大!——”
“怎麼又是大?這都幾把了!”有人不忿,狠狠的一拍桌子,就要離去。
這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只聽賭場的門邊響起一道漫不經心的清越嗓音,“張貴在哪?”
聲音不算太大,卻瞬間蓋過了整個賭場的嘈雜萬千。
眾人向外邊齊齊望過去。
只見一個帶著面具的紫衣少年緩緩踏入,陽光從他的身後照進來,映出一道深沉的暗影。
莊家拿著骰盅手上一抖,此人他從未見過,心頭卻頓生一種不妙之感。
越過重重的人群看向那個一身紫衣緩步而來的妖嬈少年,他放下手中的骰盅,“你找張貴?他欠賭場一百塊上品靈石,還未繳清,已經被我關起來了。”
墨蒼離挑眉,“哦?原來張貴欠的是你的靈石,正好我過來就是替他還清債務的。”
莊家和站在人群中的一個人對視,那人搖搖頭,表示張家並無此人。
這就奇怪了,這人究竟是誰?
不過不管是誰,只要他能替張貴將靈石還上,他們也不欲探究。
“那好,這是張貴寫下的欠條,”莊家拿出一張紙,“只要你將一百上品靈石還上,這張紙就可以拿回去,人我們也可以立刻放出。”
墨蒼離走上前來,人群自動分開,給她留出了一條道。
只見她搖搖頭,“我只說過還債,沒說過用哪種方法。”
莊家皺眉:“閣下的意思?”
“賭。”
…………………
人群立時沸騰,這大概是賭場即將做出的最大一筆生意。
圍觀的眾人也不繼續賭了,都將注意力放在此刻最大的巔峰對決上。
秀逸唇瓣往一邊勾起,邪邪的道:“二十萬上品靈石,賭……還是……不賭!”
莊家深吸一口氣,“賭場向來沒有這樣的例子。”
墨蒼離以二十萬上品靈石豪賭,賭贏了,這黑市最大的賭場就歸她,賭輸了,這二十萬上品靈石就全交出去!
“事情向來是人做的,有人做後自然就有了例子,何況你們賭場的規矩中並未提到不準拿自身的賭場做賭注。”
墨蒼離微笑,黑沉沉的眼裡卻沒有絲毫笑意。
莊家佈滿皺褶的麵皮一抽,賭場確實沒有這樣的規矩,不過這種情況他做不了主。
正要推辭,就有手下的人過來耳語。
莊家抬眼,手指緊緊的罩住骰盅,冷哼一聲,“好。”
嘩啦啦,一顆顆靈石從空中撒下,幾乎堆滿了整個賭場。
那些亮晶晶的靈石几乎晃花了這些人的眼球,他們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的靈石。
太多了,這是如何的大手筆!
眾人看著墨蒼離的眼神帶著火熱又帶著貪婪。
而更讓他們想不明白的是墨蒼離為何要用二十萬上品靈石作為賭注?
他們知道,要想在黑市開一間賭坊並不是那麼難,只要有足夠的人脈。
這二十萬上品靈石開四家都綽綽有餘,何故要全拿出來賭這一家。
這些人想著,漸漸的看墨蒼離的眼神都帶上同情,這個人也許有點傻,看來這二十萬上品靈石要全打水漂。
其實墨蒼離也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富有,也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傻。
這些靈石一部分是她近來開獨酌賺起的,而更多的是她找凌芷峰臨時借的。
至於為什麼要用二十萬上品靈石來做賭注,就是怕這賭坊的主人不答應。
所以她得用這巨大的數額來勾一勾,畢竟在巨大利益面前,再懦弱的人也會冒著被砍殺的風險。
“一場定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