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任何罪責他都可以擔,任何痛苦他都可以承,可是,他的女人要好好的。他不是沒給過宋天燁機會,結果,他卻讓他的女傷透了心。
就這一點,他就無法原諒。
“你應該也查到凌茉的真實身份了吧!可你只知其一,應該不知其二。”
話落,宋建仁又凜凜而語:“她不但是云云的姐姐,還是G國那邊派來和我們宋家密談的使者,G國那邊希望我們和他們聯手,一起扳倒你。”
‘嗤’地一笑,墨靳雲眸光不屑:“就憑你?”
“說老實話,就算我們和G國那幫龜孫子聯手了,能不能扳倒你我也沒信心。”
實是求是地開口,宋建仁又深深地看了墨靳雲一點:“可你也容我提醒一句,如果你再不回去,G國那邊那幫龜孫子可能就又要沉不住氣了。”
“你在威脅我?”
也不知是不是宋建仁這一句G國那幫龜孫子甚得他心,墨靳雲雖然語氣危險,但眸光倒是釋然了許多,甚至,完全不具攻擊性。
“別誤會,我沒有威脅你,只是想告訴你,天燁會這麼做是為了宋家,更為了你的女兒。”
一聽這話,墨靳雲自鼻孔裡哼了一聲:“少給你兒子臉上貼金。”
“你很清楚,就算你佈下天羅地網,也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況且,云云是個活生生的人,我們不可能把她關在家裡圈養起來,只要她出門,就可能會有危險,防得了一時,又豈能防得了一世?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那龜孫子自己放棄,放棄追殺云云……”
聞聲,墨靳雲眸光幽沉,終於壓低了聲音,沉沉地問了一句:“你到底想說什麼?”
“天燁答應了G國提出的所有條件,幫他們扳倒你,幫他們趕你回G國,幫他們留下凌茉,甚至答應親手打掉自己的孩子……”
話到這裡,宋建仁臉上亦顯出些不自然,可他微微停頓後又繼續解釋著:“可他做了這麼多,都不是因為他自己,他是為了我們宋家,為了凌雲,更為了你的女兒。”
“這樣叫為了我的女兒?”
“對,為了你的女兒他提出了唯一的條件。”
聲落,宋建仁沒再說話,只用眼神沉靜地掃了墨靳雲一眼,用眼神問他:“就算我不說,你應該也知道他提的條件是什麼吧?”
墨靳雲:“……”
“縱然天燁做錯了事,可他愛云云的心從不曾動搖過,這一點,請你一定要相信。”
很多事情說起來複雜,可只要找對了點,串在一起便是真相。
之所以會見宋建仁,不是心軟,亦不是好心,是因為墨靳雲很清楚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可縱然能理解宋天燁的選擇,可他畢竟傷了雲薇諾,而且,傷得很深。
做為父親,他有義務站出來為女兒撐腰,所以,對宋家他也絕不會有好臉色,於是又哼了一聲:“你還說不是在為你兒子說話。”
這世間,最難能可貴的可以是愛情,也可以是惺惺相惜的欣賞。
宋建仁不是墨靳雲的朋友,可他卻是真正欣賞墨靳雲的人,因為欣賞所以瞭解,因為了解,他便知道哪些話說出來才會對墨靳雲起效果。
於是,他終於說出了今晚最至情至性的一句話:“靳雲兄,離開自己最愛的女人痛苦,可要親手推開自己最愛的女人,豈不是更苦?這一點你不是很清楚嗎?”
墨靳雲:“……”
知道時機已到,宋建仁又坦然開口:“靳雲兄,我來這裡跟你說了這麼多,不是懇請你原諒我的兒子,只希望你能放他一馬。”
話落,他又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墨靳雲一眼,然後試探地開口:“那些狙擊手,能撤了嗎?或者,對準我的頭也好,只要不是對著我兒子的頭。”
“宋建仁,我希望你一直記得,是你們宋家欠我們墨家的,我,不欠你,我的女兒,更不欠你兒子的……”
聞聲,宋建仁鏡片後的眸光一沉。
他說的是一件事,可墨靳雲提的卻是另一件事,看似無關的對話,卻讓宋建仁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重點,於是,瞬即斂神:“從不敢忘。”
“我會回G國處理好那些‘瑣’事,至於云云,我會送到‘白荷’在香港的家裡。”
宋建仁:“……”
來之前就想過墨靳雲不會這麼好說話,可沒想到他費盡唇舌勸服他之後,反倒還要被他倒坑一把。
什麼地方不好去?非要去香港的‘白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