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體態修長,渾身上下透著冷傲氣息的漂亮女人,齊雨柔微微一笑道:“對不起,我只要命,不要錢!”
“小傻瓜,她是齊學歸的女兒!”躺在沙發上的梁晨向神色驚惶的女人投去溫柔的目光,從初識的那一天開始,他從未見過這樣緊張失態,甚至有些語無倫次的連雪霏。他知道,她在擔心他的生命安全!
“你,你不能殺他。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姓連,我爸爸是連東征,我爺爺是連鴻陽,你要敢殺他,我們連家一定不會放過你!”生平第一次,心高氣傲的連雪霏像她所看不起的紈絝的一樣,膚淺而無能地抬出家世壓人。這曾是她一直深深厭惡的,但為了救男人的性命,她不在乎犧牲自己的做人原則。
齊雨柔神情未變,美眸中卻是閃過一絲驚訝。她不知道連東征是誰,但卻不會不知道國家主席連鴻陽的名字。聯想起剛才梁晨說過的話,‘這個女人身份很特殊,你不能殺她’。心中不禁恍然,看來對方國家主席孫女身份的真實性,倒是八九不離十。深深望了女人一眼,搖搖頭輕笑道:“連小姐是吧,我很遺憾地告訴你,不管你的父親是誰,你的爺爺是誰,都不可能對我產生任何影響!我要的,就是你情人的這條命!”
連雪霏身形搖搖欲墜,玉容上湧現出無助的絕望,她緊咬著唇,淚水大顆大顆地順著臉頰滴落,口中無力地說道:“求你了,不要!”
“你不能殺他!”蘭劍終於開口了,他前傾的身軀緩緩站直,似乎放棄了撲上救人的打算。
“理由?”齊雨柔微笑地問道。她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房間四周,心裡計算著脫身的最佳路線,但同時,她也沒有放鬆對中年男人的警惕,這個男人,給她的壓力實在是太過於沉重了。眼下的情形就是,她可以做到一刀抹了梁晨的脖子,但她卻沒有把握在殺人之後順利地從這個中年男人手中安全逃脫!
“齊學歸併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蘭劍的目光忽然顯露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神色,口中緩緩說出一句讓房間裡所有人都感到震驚的話。
“胡說!”齊雨柔不禁一呆,隨後怒聲反駁道。
“我沒有胡說!”蘭劍的聲音飽含著親情流露,神情激動地向齊雨柔說道:“小柔啊,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是我和鳳芝唯一的骨肉!”
‘鳳芝’兩個字傳進齊雨柔的耳朵,不禁讓她心中劇震,那是她母親的名字,這個中年男人怎麼會知道?難道……!饒是經過十年的殘酷訓練,一顆心變得如鐵般堅硬,但母親卻仍是埋在她心底深處的唯一柔軟。因此,在聽到對方的話語之後,她的心神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絲恍惚。
蘭劍的身軀豪無預兆地向前撲去,右手閃電般伸出,一記掌刀斬向齊雨柔的持刀的手臂。在倉猝之間,齊雨柔依舊做出了快速的反應,嬌軀向後閃去的同時,玉手輕揚,利刃化為一道寒光向沙發上動彈不得的梁晨射去。
啪的一聲輕響,齊雨柔的小臂被蘭劍的掌刀所切中,卻是哼都未哼一聲,反而藉著對方的力道更快地向後退去,轉眼之間已退進了廚房。
蘭劍顧不得追敵,身形一轉來到梁晨身前,卻是意外地發現,那把閃著寒芒的小刀不偏不倚緊貼著梁晨的脖子插進沙發裡,幾乎齊根而沒。
再閃身衝進廚房,卻發現廚房的窗子大開,俯身望去,正望見那道優美身影輕飄飄落在一樓的草坪上。蘭劍沒有再追,轉身回到客廳,將全身無力的梁晨背起,迅速出了房門。
“晨,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緊?”連雪霏緊跟在蘭劍的身旁,焦急地向梁晨問道。儘管那個女人已經逃走了,但她仍不能確定,身體半點力氣彷彿癱瘓一樣的男人到底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就是全身沒勁,估計沒什麼事兒!”梁晨笑容裡藏著一絲異樣的神情。是因為他福大命大讓齊雨柔那記飛刀失了準頭,還是某人故意手下留情,放過了他一條性命?
“蘭叔,你剛才的表演真稱得上是專業水準了!我當時都差點當真了!”梁晨轉過頭,向背著他的專職司機笑道。他很難相信,一向沉默少言,不言苟笑的蘭劍,會在關鍵時刻使出這麼一惑敵心神的詭異招數來。這與其本身一貫的形像簡單太不相符了!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蘭劍揹著梁晨,穩穩地下著樓梯,口中淡然回答道:“拿那個女孩死去母親的名字做文章,其實是種很卑鄙的行為!”
“你怎麼知道她母親名字的?”梁晨很是疑惑地問道。
“查的!”蘭劍只回答了兩個字,隨後再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