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乾淨的,賺了也是白賺!”
“謝謝!”蔣榮華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摸著自己的脖子。他會為失去生命而感到恐懼,那麼在縱火案裡死去的無辜者呢?被滅口殺死在醫院病床上的李平呢?他們在臨死之前,是不是也充滿著對生命的留戀……!
“不用謝我,我不殺你,是因為我覺得那些當官的,有錢的,一個個都是黑心的雜種!”高大男人臉上現出仇視之色,將尖銳的牙刷柄狠狠扎向牆壁。
蔣榮華默不作聲,他怕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被這個偏激的傢伙劃入有錢人的行列。然而高大男人卻似乎感到有些無聊,盤腿坐在床上,向他問道:“喂,你犯了什麼罪啊?”
“買兇殺人!”蔣榮華不想回答,但又不敢不回答,只得尷尬地說了句。話一出口,他連忙又補充道:“我沒有錢,我只是打工的,是別人指使乾的!”
“誰審的你?哎我問你,公安局有個梁局長你知不知道?”高大男人興致勃勃地問道。
“知道!就是,梁副局長審的我!”蔣榮華尷尬地回答道。
“怪不得你這麼倒黴!哈哈!”高大男人怔了下,隨後指著蔣榮華大笑起來。良久,高大男人才收住笑聲,望著一頭霧水模樣的蔣榮華,一本正經地道:“我和你一樣倒黴,我也是被梁局長審過的!”頓了一下,放緩了聲音,很認真地道:“不管你犯了什麼罪,我勸你還是招了吧!真的,你過不了梁局長那一關!”
在高大男人說完這句話之後,房間陷入了沉寂。然而沒多久,房門就被開啟了,兩個警員出現在門口。高大男人站起身向門口走去。眼看著對方出了牢房門,,蔣榮華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撲到房門上,向外高聲喊道:“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許彥斌。如果你還有機會出去,不用給我的墳頭燒紙,抽空去看看我老孃就行了。就當是還我的人情!”高大男人轉過頭,露齒一笑回答道。
“蔣榮華,蔣榮華……!”耳邊不斷響起的聲音,將蔣榮華拉回了現實之中。“籤個字吧!”望著遞過來的筆錄,蔣榮華沒有半分猶豫地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訊問結束後,梁晨立刻向身邊的副支隊長盧勇道:“命令一大隊馬上出發,前往王兢所有可能的落腳點,務必在最快的時間內將王兢緝拿歸案!”
“梁局!”盧勇吞了口口水,臉上掩飾不住彷徨的神色,支支吾吾地道:“梁局,咱們是不是,是不是應該向王書記請示一下!”
“你只管抓人!請示不請示,我心裡有數!”梁晨煩躁地揮著手道:“趕緊出發,抓不回來人,我唯你是問!”
“是!”無奈之下,盧勇只得敬了個警禮出去了。
在盧勇走後,梁晨沉思了半晌,終還是掏出手機,給市長張秉林去了電話。早上近一個小時的談話,將沒有什麼實際效果,張秉林開了一堆空頭支票,明白顯示出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態度。梁晨很想知道,現在的張秉林接到他的電話又會是什麼反應!
八月二十三日夜,市公安局刑偵支隊一大隊分成兩組出動,對王兢可能藏匿地點進行搜查。得知了抓捕目標之後,包括盧勇在內,所有刑警隊員都心懷忐忑。不同於普通的嫌犯,那是市委王書記的獨生子,即使有確切的證據證明王兢涉案,但在這個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權能使磨推鬼的年代,對於權力的畏懼,使得這些基層刑警們不約而同地產生了逃避的心理。
另一輛警車駛至百興樓,例行公事地問了保安,在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後,警車便離開了。另一輛警車停在市委小區門口,卻是沒有任何膽量闖進去,最後只得在周圍馬路上逛了兩圈,就準備回去交差。
與此時同時,市公安局下令抓捕王兢的訊息,透過各種渠道傳進了市委書記王復生,副市長張林虎等人的耳中。在市委小區的家裡,王兢坐在沙發上,神情看不出什麼慌張之處,然而那隻不斷輕顫的膝蓋卻是出賣了他心內的惶亂不安。
“兒子,不怕啊,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進來抓人!”黃瑾抓著兒子的手,感覺到一手的潮溼。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也沒了主意,只得催促著當市委書記的丈夫:“老王,你快想想辦法啊!”
“我有什麼辦法!”王復生冷冷地掃了妻子一眼:“蔣榮華已經招了,梁晨那邊已經抓到了確實的證據,你覺得,我還能什麼辦法?”
“你不是市委書記嗎?你怎麼就沒有辦法?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抓去槍斃?”黃瑾的聲音又高了起來。幸虧市委小區樓房的隔音效果不錯,否則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