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嗎?
“嗯,我記住了。”
臉頰有些熱,那戲謔的,跟耍猴子一樣的眼神,讓念采薇窘迫不已。
眼神四處亂瞄著,就瞄到顧子琛剛剛抽血的地方,青紫了一大塊兒。
“顧子琛,你這兒怎麼回事兒?”
就抽個血而已,怎麼就成這樣了?剛剛都還好好的呢。
看了一眼,想把念采薇的手拿開,她卻握的緊緊的,沒辦法,只能用手指在青紫的地方戳了戳。
“唉,你幹什麼啊?不疼啊!”那語氣,好像是她手臂青紫一樣,心疼的不行。
“沒事兒,不疼,就剛剛護士扎針的時候,沒扎對地方。”
“扎錯了?”眼睛眨了眨,憤憤道:“這鎮上的醫生真不靠譜,都當護士了,怎麼連扎針都不熟練?這是拿人命當兒戲啊,不行,我得去說說道理,都青了這麼一大快了,怎麼著,也得拿個熱水敷敷吧。”
“真沒事,不用了,你還不知道我的魅力,那護士估摸著沒見過這麼帥的男人呢,一時看的出神,就把針下錯地方了。”
念采薇:“……?”
雖然自己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風格,但看到念采薇那放鬆的面容時,心道:“值了!”
——
念長青是在十二點時候到的病房。
一老人家,進病房的時候,連手都是抖著的。
想著村裡人的形容,心瞬間涼了個頭頂。
“爺爺!”看見念長青拿著一大袋東西進病房,念采薇趕緊迎上去。
“還知道叫爺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打個電話跟我報個平安。”哼聲哼氣的,將袋子丟給了念采薇,快步走到病床前,看了看小屁孩的情況。
“寸寸現在怎麼樣了?”
“剛動完手術,這會兒,麻醉還沒醒,額頭上縫了八針。”
語氣有點弱,心裡有些忐忑,很怕念長青會鐵青著臉訓自己。
“八針?”看了眼小屁孩裹得嚴嚴實實的額頭,“讓你在家看孩子,你怎麼看的?現在倒好,大過年的,整的這出,這要是破相了可怎麼辦?”
“爺爺,我……”急於辯解,卻發現沒什麼可說。
“爺爺,不會破相的,等寸寸傷口好一點,就帶她回京城做更好的治療,保準還您一個原來的乖曾孫女兒。”
“原來的是原來的,可我曾孫女兒受的苦誰來承擔?你們就膩歪吧,等哪一天,寸寸沒了,看你們還有沒有心情膩歪。”
念長青心裡是生氣的,從上次小屁孩發現琛琛跟媽媽的有“姦情”後,心裡就一直有疙瘩。
弄到現在,看著自己那活潑乖巧的曾孫女兒突然就躺在病床上,就一併發作了出來。
“爺爺,你說什麼話呢?寸寸好好的,怎麼會沒了?”
被念長青說的紅了眼眶,明明已經是孩子的媽了,此刻卻是雙手緊握在胸前,像個受批評的孩子一般。
“爺爺,這事怨我,不怨她,是我讓寸寸生氣的,你別擔心,等寸寸醒了,我就會離開。”
這乾脆的話,讓念長青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這,小顧啊……”
剛說到一半,安靜的病房內輕盈的手機鈴聲響起,顧子琛掏出手機,看了眼,按了接聽鍵,出了病房。
“薇薇,這……爺爺沒這意思,就是一時氣不過,太擔心寸寸了。”
好好的曾孫女兒,早上還甜甜的叫著“太爺爺”,可這會兒,卻煞白著臉躺在病床上,這刺、激對於念長青太大,聯想到想到多年前那張滿是血的照片,至今心還是顫抖的。
“爺爺,他也沒這意思,主要是我剛剛和他商量了下,讓他先離開一段時間。”
念長青看了眼小屁孩,再看一眼念采薇,“離開一陣也好,省的一天到晚刺、激寸寸,等寸寸沒那麼激動了,小顧再來也不遲。”
“我也是這樣想的。”心裡呼了一口氣,就怕念長青會怕自己。
病房,一下子沒聲,變得有些沉悶起來,念采薇端了把椅子讓念長青坐,自己則坐在他對面。
隱隱的,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念長青對顧子有不好的影響,開口說道:“爺爺,你知不知道,顧子琛竟然跟寸寸是一樣的血型,剛剛手術,要輸血,都是輸的他的。”
“能不一樣嗎?”都是父女!
聲音不自覺的拔高,在說到一半時,突來發覺失誤,趕忙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