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的堅韌與澄澈讓顧子琛難忘。

多年以前，他也曾看過她這副模樣。

只不過當時的她，從來沒有看過他，或許看過，也沒放在心上吧。

視線，不禁的落在閉眼熟睡的念采薇臉上，青澀稚嫩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熟女人的嬌媚與魅惑。

似乎，現在的她比之前更吸引人了。

讓他渴望，讓他憂慮，讓他小心翼翼。

長長的睫毛翹起，搭在眼瞼下方，一個小小的扇形弧形投射出一抹蕩人心的沉醉。

心裡突然生出了一股強烈的*，很想知道她第一個男人究竟是誰？

誰又是寸寸的爸爸？

心裡的想法愈發強烈，最後顧子琛乾脆行動起來，拉開床頭櫃，仔仔細細的翻找起來。

既然已經有了女兒，那肯定會留下男人的一絲痕跡的。

輕微的響動，像是老鼠爬過的簌簌聲，一番找下來，沒有找到想要的，卻發現了一瓶藥。

罐子外包裝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助眠安神藥。

開啟罐子一看，裡面足足有好幾百粒。

心驚，為什麼念采薇家裡有這麼多的安眠藥？

之前可沒少聽說有人吞食安眠藥自殺的。

念采薇，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把藥罐放回原處，剛剛一番搜尋後，發現裡頭有一本很舊的書。

拿出來，準備看一下好打發時間。

真的是很老的書，書皮都已經褪色了，只隱約能看清楚“摯愛”兩個字。

翻開書皮，映入顧子琛視線的是：“親愛的，這本書送給你，摯愛代表我的人。”後面是兩個卡通版的小人手牽著手，而下方的落款是：陸昊。

眼眸一沉，那兩個字生生的就刺疼到了顧子琛的眼睛。

心情，一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煩躁的把書合上，準備放回櫃子裡頭時，驀地，從裡頭緩緩的掉落一張照片，白色面朝上的落到了地上。

彎身，拾起，翻轉一看，眼睛閃了閃，捏著照片的手用力，照片角落已經皺攏到一塊兒。

照片上是念采薇與陸昊坐在帳篷前接吻的照片。

上面的念采薇，眼眸含笑，一臉幸福模樣，而男人，一手摟著念采薇的腰，一副享受的表情。

不知怎麼的，顧子琛就覺得裡頭的陸昊在向他挑釁示威。

“啪”地一聲，把照片扔到了地上，踩了好幾腳。

拿起來一看，照片只沾了些灰塵，人還是完好的。

眼睛掃了一下四周，目標鎖定到了櫃子上的小剪刀。

拿起，“咔嚓咔嚓”幾下，照片從倆人的嘴中間被切開。

把陸昊那半的照片剪下以後，揉搓成了一團，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而另一半，則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念頭：寸寸難道是陸昊的女兒？

算算時間，大學畢業前到現在，差不多五年多，剛剛好。

伸手，覆上念采薇的臉，因為喝酒，還殘留著兩抹暈紅，秀氣的臉蛋兒不算迷人，卻有一種自然純然的意味兒。

心，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怔愣的看著念采薇的睡顏，一動不動。

——

小屁孩掛了電話後，就自動的去洗了澡，穿上小一號的浴袍出來，正巧就聽到車子駛入院子的聲音。

“琛琛？”

一個激動，只以為顧子琛回來，飛奔下去，從車裡頭跨出的是端莊打扮的李美蘭，還揹著手，一臉嚴肅的顧長明。

小胖臉頓時耷拉下來，卻還是提起精神喊道：“爺爺，奶奶，你們回來啦！”

話語裡的失落很明顯。

“寸寸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奶奶，我又要在你家過夜了，十分麻煩呢。”

“不麻煩，不麻煩，多來住住，奶奶高興還來不及呢。”拉著小屁孩往客廳走，顧長明跟在身後進來，鼻子裡粗粗的哼著氣，上了樓，進了書房。

“奶奶，爺爺怎麼了？是不是不高興我住這兒啊？”望著顧長明的背影，小屁孩擔心的問道。

“沒有，爺爺沒有不高興你住這兒，只是今晚奶奶沒讓爺爺喝酒，爺爺正生奶奶的氣呢，寸寸這麼可愛懂事，爺爺也很喜歡你住這兒的。”

“哦！”小屁孩揪著手指，點頭，心裡對於琛琛沒回來，還是有些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