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快去睡吧，我先走了。”說著小心翼翼端著水杯就往裡頭的廊道走。

等走到半路，顧長軒突然回過神來，剛剛自己問他的問題，他還沒回答呢。

苦笑著，又被他揭了過去。

轉身，“子琛！”

可哪還有人，走廊上已經空空蕩蕩，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孩子……

——

顧長軒端著水杯回到房間，進到臥室，江慧君此刻正靠在床上，正一手揉著太陽穴，臉色不太好，眼眶也是紅紅的。

顧長軒看著心疼，把水杯跟藥放到床頭櫃，坐在床沿上，“怎麼？又更疼了？”

江慧君搖頭，聲音有些無力，坐起，將身子偎進顧長軒懷中，“還好，剛剛按了一下好多了。”

雖是這麼說，可這麼多年來，江慧君的脾性顧長軒還不瞭解嗎？

一準是安慰自己呢。

手，輕輕的拍在她後背上，“要不，我們先回去，改天，等你好了，再回來看看？”

“不！”話剛落，江慧君便立刻反駁，情緒有些激動，身子，一下子就從顧長軒懷裡彈了出來。

說完這個字後，像是想起什麼不好的事，面色十分的痛苦，眼淚，就順著眼眶流了出來。

抖著肩膀，一下一下的哽咽道：“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回來看看，我……長軒，我怕，如果回去的話，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勇氣再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

顧長軒知道這件事是她心裡的一根刺，自所以會突然決定回來，還是因為顧菱悅突然懷孕的事情。

女兒年紀小小未婚先孕，當初他的決定是打掉孩子，可……看著面前自己心愛的女人哭的跟個小孩似的，終是忍不住憐惜。

未婚先孕這件事，似乎對於她的影響不小，更遑論是打掉孩子，情緒激動自然是可以想象的。

伸手，復又將她攬在了懷中，拿了水杯跟藥，遞到她嘴邊，“別擔心，他們肯定都好好的，興許，這麼多年，搬出村子了也說不定，來，先把藥吃了，你這樣子，我看著心疼。”

“嗯！”接過他手中的藥，丟進了嘴裡，混著溫水嚥了下去。

肩膀仍一抖一抖的，只不過沒剛才那麼激動。

顧長軒也沒說話，只安靜的摟著她。

良久以後，感覺到江慧君的情緒完全平復了，才開口：“你猜，我剛剛在走廊上碰見了誰？”

“誰啊？”

“你猜猜！”

“你朋友那麼多，我怎麼猜得到？不要賣關子，快說。”

“我見著子琛了。”

“子琛？”江慧君也露出狐疑的神色，“子琛不是說在國外嗎？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你是不是看錯了？”

“怎麼可能？我剛剛還跟他說話了。”

“他為什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