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對方失去了耐心,也許是拖延的時間太久,就在秦朗隱約聽到遠處傳來警笛聲而心下微喜的時候,從運沙車的車窗方向擲來一個大水如同口香糖的方塊,隨後運沙車卻像見了鬼般的加速往前駛離,豐田車緊跟其後。
就在秦朗狐疑之際,那個方塊不偏不倚的落到了秦朗身邊的副駕駛座上,正一下一下的倒數著數。
那分明就是一個定時炸彈,而且還是已經啟動過的。
看著上面顯示由兩位變成一位的數字,他不覺的心臟一漏,頭皮發麻。
求生的本能讓他立馬開啟車門,強忍著腳上的巨痛往前一撲,撲向地面。
不出他的意料,幾發槍彈像是恭迎著他一般,撲面而來。
看來,今天是大限將至在劫難逃了。
望了眼前方那拍打著浪花的海水,秦朗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一個興許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
同時他也在賭,賭自己的命夠不夠硬。
儘管腳裸的疼痛讓他倒抽一口氣,但他還是強逼著自己站起來,輕跺下腳,猛得躍上那輛即將爆破的越野車的前蓋,然後藉著車蓋的力量將身子往前一撲,在空中連翻兩個跟斗,儘量朝著海深的地方投入。
在翻跟斗的那一那,他居然聽到了來自人群中的叫好聲和巴掌聲,氣得他直想賞給那拍巴掌和叫好者兩個大嘴巴子。
就在他即將投入大海的懷抱時,他似乎聽到空氣中有一道異常的聲響,於是微微的側了下身子想聽得清楚點,想不到竟是一發來自左前方的槍彈,那發槍彈以閃電般的速度貫穿了他的左肩胛骨,痛得他全身一個瑟縮,整個人是直通通的栽入海水中。
他躍海的地段是高速的拐彎處,那麼左前正直方離他至少有七八十米遠。
而那顆子彈不是普通的子彈,它的大小隻比黃豆那麼一點,其真正的威力是在於它能夠在打中目標後二次爆破,別問秦朗是怎麼知道的,因為他清楚的聽到了自己的左肩骨碎裂的聲音。
此人槍法竟然如此的精湛,裝置如此的精良!
跌入了海水的那一霎間秦朗使出全身的勁抬起頭往岸邊望去。
海水打溼了他的眼,過多的失血讓他出現了視線模糊,迷糊中,他似乎看到人群中有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影,有些眼熟。
那個身影還對著他輕輕的擺了擺手,似在告別。
隨後那個身影轉身沒入人群。
很久以後,秦朗才知道那個動作意味著永別!
一道兇狠的海浪迎面拍來,在失去意識的間隙,秦朗終於想起了那道人影是誰。
坐在客廳裡的黃玩玩突然間覺得心口一跳,莫名的慌亂。
“媽,你說他都去了這麼久,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啊!就連電話沒人接。”
“你急什麼?他開的是小車又不是飛機,哪有這麼快。再說開車最好不接電話的常識你不懂?”黃媽媽悠閒的翻看著時尚雜誌,漫不經心的回應著,“咦?怪了,我怎麼一整天都沒有看到小焦啊?”
黃玩玩翻了下白眼,“他又不是小貓小狗,丟了還要人去找啊。”
“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在這個上海里他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會去哪。”黃媽媽終於肯合上那本不知過期了多久的時尚雜誌。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你這孩子。算了,我也懶得去找了,他應該會自己找得到回來吧”
“迷路了他不會打的啊?在說真的迷路了,那他這個刑警也就白混了。”黃玩玩打了個哈欠,起身準備去小憩一番。
大門被人用力的推開。
負責出去打聽秦朗訊息的羅臻跌跌撞撞的奔了進來,一臉的驚慌與失措,看了眾人一眼後,他結結巴巴的說:“出,出事了!阿,阿朗,出事了。”
一直在客廳裡看報等訊息的鄭濤只是懶洋洋的抬眼看了下羅臻,不以為然的說:“你這個把戲太遜了,想整人得換個高階點的。那傢伙精得跟猴兒似的,能出什麼事?”
說這話的時,鄭濤忘了猴兒也有失意被壓五指山的落魄。
“我說的是真的。剛剛我收到資訊稱,在快到機場的那條老高速上的拐彎處,就是我們叫奪命岔的那一段路發生了一起慘烈的人為多車連環相撞的事故,據當時的群眾們說,都還發生了槍戰,甚至還使用上了小型定時炸彈,看樣子像是黑道上的火拼,經初步統計在那事故中至少死了三個人,失蹤兩名。”
“停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