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媽媽撥弄著手中的翡翠,一個人在那喋喋不休。
那是一塊上等的翡翠,散發著閃瞎眼的光。
從那光潤的色澤上不難看出那是一塊經歷了不少歲月的傳世之寶。
“秦爺爺和蕭爺爺很有可能是外公外婆年輕時的仇家,更有可能就是外公嘴裡的那兩隻潑猴。”黃玩玩將臉趴在車窗上,淡淡的回答著黃媽媽的自言自語。
黃媽媽輕啊了聲,對啊,她剛剛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呢?
幸好,幸好她沒有實話實說,沒有全盤抖出。
她能有這份警惕心無疑得歸功於黃家二老那不經意間便樹敵無數的為人處世,至少活了快半個世紀,她黃芊芊所遇見的但凡提到她老爸老媽的人中十個裡有七個是敵人!
窗外下起了細雨,街人的行人漸漸變得稀少。
計程車正冒著雨水一路向著機場的方向行駛,黃玩玩望著這個生活了半年的城市,眼眶紅紅。
後備箱裡塞著滿滿的行李,都是黃媽媽親手幫她整理的,她不知道里面還有多少關於秦朗的回憶。
黃媽媽告訴她蘇悅新已經帶著寶寶在機場的候機室裡等著她們了。
她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回到那個生她養她的地方。下一次再踏進這座城市不知道會是哪一年,那時的她又會是什麼模樣。
當計程車行駛即將經過一個公交站牌時,黃玩玩突然間像是發了瘋似的嚷著要停車。
車沿著路邊停下時,在計程車司機奇怪的目光中,她猛得拉開車門,奔向那個公交站牌。然後站在那個站牌底下踮著腳努力的往人群中張望著。
黃媽媽緊跟而下,冒著小雨走到黃玩玩的身邊。
“玩子,你在看什麼?”準確的說,應該是在找誰。
“我在等他,他每次都會準時的出現在這裡。”
以前,每當她站在這裡等公交時,總會有一輛超跑趕在公交車前面停下,探出一張賤賤的臉,不陰不陽的說:“美女,要搭車嗎?免費的哦!”
而她則會矯情的死活不上,甚至還衝著對方啐兩口。
如今,她只希望那輛車還會出現,哪怕一次也好。
黃媽媽噤了聲,她知道如果此時強行的將黃玩玩拉走,只會讓其更加的痛苦,而這些不是她所願看到的。
站牌外的雨下了足足兩個小時,而黃玩玩在站牌下也足足的站了兩個小時,看著一輛一輛的豪車從眼前駛過,卻始終沒有她所企盼的那一輛。
錢是個好東西,只要付了足夠的錢,計程車司機也好心的陪著她等了兩個小時。
等到黃玩玩終於死了心跟著黃媽媽坐上計程車時,天色已經微黑。
看了看腕上的手錶,黃媽媽知道飛機是趕不上了,連帶著蘇悅新也被滯留在候機室。
輕嘆一聲,對著司機說:“找一家就近的賓館吧。”
同時打電話讓蘇悅新帶著寶寶打車到賓館。
到了賓館,黃玩玩倒頭就躺在床上,不洗不漱。
洗漱過後,一行人靜坐在一起。
“阿姨,玩玩沒事吧?”蘇悅新憂心的問。
“真的有沒有事,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黃媽媽有些疲憊的揉著太陽穴。
“阿姨,其實秦少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他對玩玩是真心的。”蘇悅新感慨的微嘆聲,替黃玩玩感到心疼。
“嗯,如果沒有意外,今天應該就是他和玩玩領證的日子了,命啊!”黃媽媽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苦澀的吐露著心聲。
命啊!她怎麼也想不到玩玩的情路也會和自己一樣,坎坷而淒涼。
命這個字讓蘇悅新的心絃輕輕一顫,是啊,命不由人。
“芊姨,我覺得讓玩玩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我們必須想辦法讓她早點振作起來,她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不能就這樣因為一個秦朗而誤了終生吧!”焦晉擦拭著頭上那未乾的水霧,略為不爽的說。
“秦朗這才出意外幾天,你就說這樣的話,還有點人性嗎?難道你不知道治療情傷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時間來洗滌嗎?”蘇悅新皺起眉反駁著焦晉。
“我當然知道這樣說不好,可我也是為了玩玩好嘛,難道你想讓她一直這樣消沉下去?你就不想幫幫她?”焦晉沒好氣的瞪了蘇悅新一眼。
“不是我們不想,而是我們根本就幫不了她。只有像新新所說,讓時間卻洗滌她心裡的那道傷。”黃媽媽輕輕的搖搖頭。
“我是有一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