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傑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我對著手機裡大聲的喊著,雷雲的電話接通了。
“很抱歉,雷先生在開會,沒有時間接您的電話,請問您有什麼要事,我可以幫您轉達。”電話對面傳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流利的英語讓我茫然了一陣,反應過來馬上朝著電話裡喊著:“雷雲,龍傑就快死了,快死了,你再不回來就沒機會再見他了,你這個混蛋!”
電話裡一陣沉默,我的眼淚順著眼眶奪眶而出,朝著電話裡不斷的重複:“快點回來,不然就真的沒機會了……”
就在我激動的忘乎所以的時候,龍傑抬起手掛掉了我的手機,把我的手機拿到手裡關了機,隨手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他不見得相信,他的為人我太瞭解,不會原諒我!”龍傑說的很平靜,抬起手給我擦著臉上的淚水,指尖微涼,千細的猶如一根根竹枝,骨節分明,白的沒有血色。
“你坐一會,說不定一會雷雲就打電話回來了。”我說著想要扶著龍傑去休息,龍傑卻摟住了我不讓我動。
“我想跟你跳一支舞,我好久沒跳舞了,我上一次跳舞還是和她在一起跳,這一次我想和你跳。”龍傑說著向後退了一小步,我抬頭看著他忍著眼淚硬是吞了回去。
“我忘了,不記得了!”我勉強才說出一句話,朝著龍傑笑了笑,龍傑卻說:“沒事,我記得就夠了!”
“那你想跳什麼?”我問龍傑,龍傑低頭看了看我,把我肩上的手移開了,一雙手摟在了我的腰上,我抬起手放在了他肩上,邁步龍傑朝著我挪了一步,我低頭看著龍傑有些脆弱的舞步,向後退了一步……
龍傑的腳步很緩慢,對上悠揚的舞曲卻恰到好處。
“你是我這輩子跳第二支舞的女人。”龍傑的手漸漸將我的身體朝著他樓過去,讓我靠在了他的懷裡,低頭龍傑在我的耳邊聲音很平靜的說。
我的心隱隱作痛,目光朝著沙發上的手機看去,手機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別分心。”龍傑說話的時候將我帶著轉了一圈,讓我面向了別處,我抬頭看著龍傑,朝著他說:“你是我記憶裡陪著我跳第一支舞的男人。”
看著我龍傑笑了,勾起唇的那一抹淺笑宛若春風,看得人醉了。
“我很榮幸!”龍傑笑意更濃了,我卻低下頭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餘眸忍不住去看沙發上的手機,手機還是沒有聲音。
“雷雲和李航遠很像,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遇到了事情愛鑽牛角尖,寧願後退也不願意前行,即便是原地踏步都不會考慮。”龍傑說著,抬起手示意我放開一點跳,我離開了龍傑的手臂,向外轉了一圈,回來龍傑將我再一次帶入了懷裡,一邊說一邊低垂著眸子看著我。
龍傑的眸子已經不再明亮了,也不再深邃,但我看他卻還是那個睿智的龍傑,他在我眼裡永遠都不會變,不會有褪色的那天。
“你為什麼不說他們都是自以為是的人?”我口不擇言的反駁,對雷雲早已經失望透頂,龍傑如今的這個樣子,但凡是張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龍傑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可他雷雲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龍傑的身體出了狀況,可當初我記得他生病的時候,龍傑卻很快就發現了。
說起來雷雲和龍傑兩個人發病的時間前後差不了多久,或許龍傑早就知道自己病了,但一直都沒有人發現,就這樣給耽誤了。
同樣是病人,雷雲病了龍傑肝腦塗地不惜任何代價要救他,龍傑病了,他卻視而不見,只因為看到我和龍傑赤身**躺在一張床上,就斷定了我和龍傑之間發生了什麼,最終給龍傑和我判了死刑,不但不見龍傑,也不在見我。
雷雲都沒有問過我和龍傑之間發生了什麼,一句話沒有,就給我們定罪了,最終的審判都沒有給我們一個為自己辯解的機會,就這樣將我們推上了罪人的寶座上。
其實比遠也好不到那裡去,但李航遠起碼還每天見面,沒把我掃地出門,把我趕到大街上去睡,我覺得比遠還有有那麼一點好讓我懷念。
聽見我嘲諷的口氣,龍傑勾起唇角蒼白的笑了那麼一下,而後說:“我說過我們三個是一樣的人,說他們不就等於說我自己,我自己也是自以為是的人。”
“你不是。”我很篤定,龍傑問我:“為什麼這麼肯定。”
“感覺。”
“女人的感覺都很靈敏,希望你沒有錯。”
“我不會錯。”我無比的堅定,龍傑嗯了一聲,繼續和我跳舞,直到雷雲的電話打來,龍傑才停下腳步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