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藍色海水再次回到了海里。
我跑了很久,終於不在跑了,目光呆滯的注視著綿綿無垠的海面上,忽地轉身朝著那條公路跑去,一邊跑一邊提著我的裙襬,避免了我跌倒在沙灘上,跑著跑著我累了,就喘口氣,接著再繼續的跑。
來的時候那條路是東方抱著我過來,不覺得那條路那麼的漫長,回去了我要靠著自己努力的跑回去,那條路漫長的我跑了幾個春夏秋冬一樣,跑到了人都快斷了氣。
我拼命的在公路上尋找東方,尋找他帶著我來的那輛摩托車,公路上能看見的卻空空如也,就連來時那些或停靠在路上,或飛馳穿行的車子都一輛沒有,我慌張的前後看著,卻找不到東方的任何痕跡,我開始沿著公路來時的哪天頭盡全力的奔跑著,即便是我跑不動了,即便是我雙腳摸出了泡無法在潛行了,我也還是朝著來時的路跑著,從深夜跑到了清晨。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迎面而來,當我真的筋疲力盡再也沒有一絲力氣,曉峰抱著小石頭出現在了我面前,小石頭睡得很沉,趴在下風的肩上一動不動的睡著,身上蓋著東方一早來接我時穿著的那間新郎外套。
看到我曉峰走了過來,早已經準備好的車子就等在一旁,我看著曉峰整個人都傻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看著,不等他靠近人就暈了過去,暈倒前聽見曉峰大聲喊著:“嫂子,嫂子……”
……
再次醒來我已經在飛機上了,一旁守著小石頭和曉峰,手上滴著輸液。
睜開眼看見了小石頭我忽地坐了起來,曉峰馬上走過來安撫的叫了我一聲,問我:“嫂子有沒有覺得那裡不舒服?”
我看著曉峰,忽然的問他:“東方,東方呢?”
曉峰沉默了,及其安靜的看著我一言不發,我激動的要起來,曉峰忙著將我按住了,小石頭不知道是不是誤會了,突然抬起手捶打起曉峰,甚至抓起了一旁放著的杯子砸了曉峰的頭,砸了之後哇的一聲哭了。
曉峰的頭也流血了,誰都沒想到小石頭那麼小,力氣卻那麼大,下手也是那麼狠。
曉峰看向小石頭,伸手摸了摸頭,還笑著說:“一點都不疼,別害怕!”
小石頭只是哭,跑到了我身邊,我將小石頭摟住了,雙眼氤氳注視著曉峰。
“飛機很快就到地方了,到地方嫂子就能見到東方。”曉峰聲音有些顫抖,起身去了別處,很快一個人走出來給曉峰處理了頭上的傷口,曉峰卻再也沒靠近我,而是獨自一個人坐到了其他地方,默默的注視起機窗外的世界。
飛機在六個小時後降落在機場裡,曉峰一路護送著我和小石頭離開了機場上了兩輛豪華的車子,坐進車裡曉峰都沒說過話,車子直接把我們送到了醫院門口,下車曉峰親自拉開了車門,我和小石頭下車便退到了一旁去。
醫院裡顯得安靜,我從沒見過那個醫院會那麼的安靜,安靜的要人心裡一片冰涼。
醫院的門口站著一些年輕人,有些人我見過,有些人還和我一起吃過飯,見到我都沉痛的看了過來,目及我懷裡的小石頭都多了幾分的疼惜。
曉峰走過來,有個人馬上在曉峰面前說了兩句話,曉峰看了一眼那人,帶著我和小石頭飛快的朝著醫院裡走去,一邊走一邊搶走的小石頭,在前面快速的奔跑著,我雖然雙腳有些疼,但那時候已經顧不上疼了,跑起來更是什麼都顧不得,只顧著跟在曉峰的身後跑。
進入醫院的手術區,我的心就在一陣陣的發慌,大竹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我們這邊,幾步跑了過來,到了跟前一把將我抱了起來,緊跟著曉峰追了過去,到了地方把我和小石頭都放下了。
手術室的門開了,裡面推出來一個臉色蒼白的人,一大群醫生跟著跑了出來,護士也忙得顧不上其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看了那個人一眼,是李航遠沒錯,可曉峰帶著我來這裡幹什麼?
大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拉著我就朝著手術室的門口跑,我來不及向任何的事情,眼淚卻從眼眶裡絕提而下,如同下了一場大雨,頃刻間湮沒了整個人。
手術室的門推開,大竹將我拉進了手術室裡,手術室裡醫生正在做著最後的善後,將那個剛剛做完手術的人蓋上白布,大竹拉著我直接去了哪裡,一把掀開了那塊剝奪了我整個世界的白布。
我突然就沒了反應,目及躺在那裡一點聲息都沒有了的東方,整個人都被掏空了,艱難的吞嚥著喉嚨裡的唾液,撕裂的疼生生的斷了我的性命,我的全部。
眼淚像是串成了雨線一滴滴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