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夜未眠,但卻沒有傷心的哭過。
並非我的眼淚乾了,而是我知道這是天意。
平時我在地上摔跤孩子都沒事,和東方在一起也從來沒有手腳安靜過,可那孩子一直好好的,結果出來了沒有多久,那孩子就突然的沒有了,如果不是天意,還有什麼可以解釋?
因為流產我不能繼續工作,也因為這樣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習慣了北方氣候的我,初來南方的那半個月根本不能適應當地的氣候,好在我還有些適應能力,漸漸的也習慣了這邊的生活,只不過至今我都還不能喜歡上。
南方的氣候變更沒有北方的大,對一個習慣了北方乾燥氣候的我來說,這邊確實有些潮溼陰涼了。
冬天沒有暖氣的房間讓人起初不適應,空調開得多了也會留下空調病,別人的空調病是什麼樣我不知道,我的卻是每天時不時的咳嗦。
身體好了之後我就沒有再去工作,一方面是我這種身體找工作也沒有人想用,身上又有殘疾,另一方面就是我手裡不缺錢,倒是可以在家安逸的待著。
春節前夕我這邊下雪了,好多人都說這裡從來沒下過雪,今年卻下雪了。
望著滿天的飛雪,看著街上驚奇不已的人們,心中竟是感概萬千,這場雪或許是為我而下也說不定。
南方的雪沒有北方的雪好看,落到地面上眨眼之時就化的成了水,北方的這個時候,春節前夕下的雪都會白雪皚皚的堆成一堆,即便是化了也會化成冰,絕不會是水。
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溫暖了就會柔情似水,纏纏綿綿,寒冷了就會凝結成冰,又冷又硬。
可我總覺得,女人更像是煙火,燦爛時照亮整個夜空,沉寂時隕滅成灰。
正看著,一輛摩托車的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目光開始在街上到處的去看,最終我轉身看向了摩托車停下的地方,車上下來了一個年輕英俊十足的年輕人。
黑色的皮衣,黑色的褲子,黑子的馬丁靴,即便是手套都是黑色的……
我被眼前猶如從天而降的人震驚住了,目光靜靜的望著,望了很久很久……
終於對方邁步朝著我走過來了,看著我,目光深邃著。
“真有本事,回了趟家就跑了這麼遠,我怎麼不知道你家從北方搬到了南方了?”東方走來突然的問我,我看著他許久才說出一句話,問他:‘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你能回去麼?我不來,到死你都不回去。”東方短短的一句話震驚住了我,而後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裡。
我抬起手摟著他,忍不住的咳嗦著,東方馬上推開了我,低頭看著,一雙手突然捧住了我的臉問我:“臉色怎麼這麼差?病了?”
我搖了搖頭,東方的臉色一沉問了我住的地方,我告訴了東方,並且和他一路走了回去。
東方推著車子,我在一旁走著,回憶著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情形,想不到兩個月不見,他都已經長得這麼大了,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留了鬍子的關係,看著大了好幾歲之多,也不知道他好好的留的什麼鬍子,這個年頭誰不是把自己往小了打扮,他倒好,弄得三十歲了一樣,看著都老到了滄桑。
一路上東方一直在四處的張望,我也跟著他看著。
街上沒什麼張燈結綵,只是有些人家在門口掛了些條幅就算是過年了,這邊的過年並沒有我們北方那麼的喜慶在意,聽本地人說,他們更喜歡過中秋節。
一個地方一個習俗,地域的差異也會很大,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走了一路東方把車子停在了我住處的門前,停下之後我才想起一件事情,他不能是騎著摩托車來的吧?
天就算是不冷,路途也太遙遠了,可要不是騎著摩托車來的,他是怎麼把摩托車弄過來的,總不能是他在前面走,摩托車在後面跟著他。
想想都覺得好笑,不由的笑了笑,但這笑容卻很僵硬。
孩子沒有之後我就一直笑不出來,雖然不是那麼傷心欲絕,可也總是提不起精神。
十個月的皇后,一輩子的操勞,生孩子雖然是份苦差事,但是這份苦差事卻是每個女人都要經歷的一個歷程,缺失了這個歷程,也就缺失了女人的一部分,我也是女人,當然也希望自己是個完整的女人。
曾經的我也曾想要要拿掉這個孩子,可身為母親我最終堅持了下來,可她卻還是不願留下,成了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看著我笑東方有些出神,我這才轉開臉看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