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碰到了花灑的開關,水溫冰冷,卻是怎麼也不及心中那半分冷意。
她有些無力的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每年的這個是時候她定然是在家裡開開心心的,有愛著她的家人,一室的溫馨。
此刻卻只能膽戰心驚地度日如年,這樣黑暗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初見覺得很冷,卻是連伸手關掉花灑的力氣都沒有。
任由著那冰冷的水淋在她只著襯衣的身上,全身像是僵硬了一般,動彈不得。
顧靳原在隔壁的浴室悶聲洗了把澡,走到主臥內的時候發現她依舊沒有動靜,便走上前去。
浴室裡面不見一絲霧氣,冷水!
顧靳原看著花灑下面把自己蜷縮起來的人,太陽穴處猛地跳動,他想這一天也算是過得豐富多彩,從來沒有人能讓他在一天只能連著發怒幾次。
他快步上前關上了花灑,指間按在她的肩膀上,同一時刻感受到她的顫抖。
心頭一陣火氣,取過一旁的浴巾將她裹緊,冷著聲嘲諷:“這個季節用冷水洗澡,這麼作踐自己,還以為誰會心疼呢?”
許初見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所有的感官像是在這一刻都失靈了一般。
可偏偏聽覺沒有出問題,聽到了他極盡嘲諷的話。
“是啊,沒有人會心疼……”她的聲音哽咽著,嗓子那處傳來得撕扯感像是如鯁在喉。
許初見抬眸看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有的只是深深的落寞。
這幅落寞的樣子落在他眼裡更是一種諷刺,鳳眸眯起更冷了幾分,“是你自己要和我糾纏的,別無選擇。”
男人和女人一旦有了糾纏便會無止無休,沒有盡頭。
☆、112。110他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滾燙……
男人用著相當不溫柔的動作在她身上擦拭著,在她的抗拒之下強行為她換了衣服,身體的接觸使得男人的眸色漸漸加深。
許初見以為他又要折磨她,一直僵硬著身子,死活不肯配合,只是睜著眼睛倔強地看著他。
卻沒想到顧靳原只是將她拖到了床上,用著近乎粗魯的動作擦著她的發,似是綢緞一樣墨黑,此糾集在他的指間悅。
就像她和他的關係一樣,剪不斷,理還亂攙。
“別跟我倔,像以前那樣聽話就好了。”
許初見看著他的動作以及深邃的鳳眼,將視線移開,不多久又低低地說著:“顧先生,我想回家了。”
她此刻就想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這個男人,一點也不想留在這個地方。不管是沈紹廷還是這個男人,還是任何一個人。
“想回家?我看你就是不想在我身邊對嗎?”他在下飛機之前確實是存著這樣的心思,可現在他所有未展現的東西都被她那些話擊的米分碎。
她原本還受著他的擺佈,此刻聽到這句話突然爽快地接話道:“是。”
“你非要跟我作對?”聽到那毫不猶豫地回答,顧靳原喜怒不形於色的本是再一次在她身上崩潰。
許初見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她又怎麼敢跟他做對,哪一次落於下風的不是她?
突然想起來那個帶她回去的男人說,顧靳原喜歡聽話的。
她努力的笑了笑,只是發出的聲音仍舊嘶啞難聽:“這樣不是能更好的激起你的興趣嗎?”
顧靳原擦著她頭髮的手立刻停了下來,“你知道,男人一般對自己豢養的寵物都是佔有慾極強的。”
說完這句話,顧靳原無視著她瞪大的雙眸,把毛巾一扔就陰沉著臉走出了主臥。
要是再待下去,他又不保證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嘴上嘲諷著她犯賤,可犯賤的到底是誰?
只要和她說話,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砰的一聲臥室的房門被關上,可能是因為太過寂靜的原因,清楚地連車子的引擎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直到這個時候,許初見緊繃的神經才徹底的放鬆下來,明明天色還沒黑,可她眼前卻覺得暗無天日一般。
臨近年關的原因,她甚至在窗子上面看到了煙花的影子,很遠很遠,卻是真真實實存在著。她伸手試圖去觸碰,觸及到的卻是一陣虛無。
許初見閉著眼睛,緊緊地抱著自己,卻依舊覺得冷得發抖。
那種冷意像是清晰到了骨子裡,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腦袋昏昏沉沉的,連帶著呼吸都顯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