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見捏緊了領帶,眸子裡面帶著些憤恨之色,聲音也淡了下來,“我早就和他沒關係了。”
她尾音處的那一抹失落,卻是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男人冷哼,“幸好你沒傻到把那通求救電話打給沈紹廷。”
幸好她還知道在危險關頭要搬出他的名號,還不算太傻。
許初見想起了那時候她給他打的那個電話,“顧先生,你知道嗎,我真的沒有抱什麼太大的希望。”
在她那樣決然的想要離開他之後的沒多久,卻又這樣低三下四的求著他。而他在電話中那樣冷漠的說了那一句不認識,應該就是對她的懲罰。
顧靳原之後做的事情她當然是不知道的,畢竟她只看到了向謹言。
“我曾說過,站在我身邊你就可以狐假虎威,以後要是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儘管可以這樣做。”
許初見有些怔愣地從鏡子裡面看著站在她身後的男人。
突然想起了他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他就那樣把一杯酒放到她手上。對她說:“狐假虎威總知道吧,在我身邊你隨便囂張。”
低沉動人的嗓音,帶著他獨有的不可一世。
可當別人問起他們兩是不是熟識的時候,她說的是,不熟!
許初見轉身,明眸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鳳眼。
有些費力的抬起手,很快就打出一個漂亮的溫莎結。這個男人的品味很好,不管是從衣著還是生活上面都是極其講究。
她勾了勾唇角,手指停留在那領結上面,細細地摩挲著。
回想著與這個男人每一次的遇見,每一次的糾纏。在他們還沒有牽扯這麼深之前,他對她似乎一直很縱容。
“顧先生,每次遇上你好像都是我狼狽的時候,到底是有哪一點吸引了你?”
顧靳原看著她的手還停留在自己胸前,大手將她握住,唇畔染上些似笑非笑。
“你說男人看上女人會是因為什麼?”
“臉,身體?”她有些自嘲地輕笑,抬起眸子定定地看著他,“總不會是因為一個情字吧?”
顧靳原睨著她,薄涼的唇緊抿著,淡淡道:“你想多了。”
她失笑,“那就好。”
情之一字,總是害人不淺。
兩人沉默著下樓,顧靳原再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因為時間尚早的緣故,家裡的傭人還沒來收拾。這間別墅平日裡也是沒什麼人氣的,一直是這樣冷冷清清。
許初見叫住了他,“顧先生,你要吃早飯嗎?”
今天是工作日,他應該是要上班的。
顧靳原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話,卻是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廚房內不一會兒就飄出了煎蛋的香味。
不知道什麼時候冰箱內確實是多了些食材,日期還都挺新鮮。
顧靳原的臉色不是很好,根本不想去看她!大早上的就讓他氣不打一處來,要是換了別人,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只是在聽到她突然軟下來的話語,他又耐著性子坐了下來。
三明治,牛奶,很簡單的兩樣。
“這算是討好我?”顧靳原指著面前的東西,挑眉問道。
許初見把溫熱的牛奶推到他面前,明眸裡面流轉著一番神采,“禮尚往來,昨天晚上的粥其實挺好喝的。”
“甜的?”顧靳原喝了一口牛奶,有些皺眉。
“我加了糖,你不是喜歡喝那甜得發膩的熱可可,不過多喝了對身體不好。”
兩人言語間的氛圍出乎意料的好,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顧靳原放下了杯子,饒有興致地問:“你還記得我的口味?”
“嗯,畢竟這麼特殊的口味我也是第一次見。”她點頭。
“你這是在說我重口味?”
“……”
許初見一時無言,沒想到他也是這麼語出驚人,她笑了笑換了個話題問道:“顧先生,看不出來你也下得了出廚房?”
“我在國外讀了好幾年的書,要滿足口腹之慾,當然就只能自己學著來。”
相處的時間越長,她就越能發現他身上的不一樣,都說君子遠庖廚,他倒是完全不忌諱。
她愣了愣,她一直覺得顧靳原就是一個矛盾綜合體,半個多小時前脾氣還是那樣嚇人,現在卻又能和她談笑風生。
“你這紅三代的背景,竟然也會跑去喝洋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