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團的人,畢竟她是個外人,在這些事情上面,她根本插不上手償。
她不禁有些自嘲,她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團亂,又怎麼去給人的未來出謀劃策什麼呢?
空蕩蕩的走廊,像是沒有盡頭,以前她是自己一個人面對這樣的痛苦,她不希望別人也面臨這樣殘酷的選擇。
容錚結束了手上的事情,緩緩向她走了過來,一貫微勾著的桃花眼此刻有著難得的沉靜與認真,“你還不回去?”
聞言,蔚宛只是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容錚也順勢坐在她身邊。
“阿錚,你知道嗎,看到她,讓我想起以前的我自己。”
容錚沉默了一瞬,他知道。
良久,容錚溫文爾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宛宛,她和你不一樣,顧靳原對她是不肯放手。”他停了一瞬,繼而道:“而你,是自己不肯放過自己。”
蔚宛頓了頓,隨即笑說道:“怎麼現在不叫我嫂子了?”
“你不是已經離婚了麼?這麼多年,你終於放過了你自己。”
“有什麼放不放過呢?是我執念太深罷了。”蔚宛似是嘆息地說著,聲音裡卻透著一股子濃濃的悲涼。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笑了笑說道:“不說這個了,還是想想怎麼把這事圓過去。”
正在他們討論間,容錚看到了神色有些陰沉的顧靳原。
長長的走廊上,因著顧靳原的出現,有種低氣壓蔓延開來。
“怎麼回事?”顧靳原的聲音淺淡,卻夾雜了一種壓抑不住的緊張。
蔚宛思忖了一瞬,指著病房緊閉的門說道:“我開車不小心,差點撞了她,不過沒真的撞上啦。不過她好像受了點驚,身體也不太好,所以她暈倒了。”
顧靳原轉臉望向蔚宛所說的方向,心裡一緊抬腿就想要進去。
“誒你別進去,她好不容易睡著,你就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蔚宛趕緊出聲制止他,她知道這個時候初見應該是不想看到他。
一時間,顧靳原有些煩躁,也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麼。
她不好好待在家裡,居然又這麼跑出來了,還是想親眼看著沈紹廷訂婚麼?
還真是不死心。
走廊上三個人,心懷各異。
……
許初見期間醒過一次,睜開眼的時候窗外已經夜幕深沉,如黑天鵝般沉得深邃。
陪在她身邊的依舊是蔚宛,她上前溫柔的問她:“你睡了很久,現在不能再不吃東西了。”
蔚宛把保溫瓶裡的湯倒了出來,一時間燙的香味飄滿了整個房間,濃香郁鬱。
許初見還是沒什麼力氣,她就一勺一勺喂她,嘴裡還在唸叨著:“你知道以前每逢過年的時候,全家人都喊著要阿原下廚,別看他總是那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其實他可能著呢。”
許初見愣了愣,她知道,而且大年夜的時候,是他陪著她的。
不可否認,顧靳原身上有著很多優點,他心情好的時候,眼中的溫柔幾乎能讓人溺死一般。
只是她再沒有多餘的力氣在他身上。
許初見乖乖把湯喝完,乾澀的喉嚨滋潤了不少,她感激地看著蔚宛說道:“蔚宛姐,謝謝你。”
蔚宛不禁微笑,她這也算是受人所託。
“你身體太差了,趕緊養好一點,才能為自己打算。”
許初見點了點頭,可能是因為真的餓了,她這次再沒有排斥,將一碗粥喝完。
好一會兒,許初見才猶猶豫豫地問道:“他……有沒有找我?”
她雖然沒有明說那個名字,可蔚宛怎麼可能不知道。
蔚宛知道她在擔心著什麼,寬慰著說道:“我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了,容錚和他關係雖然好,不過他比較聽我的,應該不會多嘴。”
“容醫生,人挺好的。”
“是啊。”蔚宛喟然一聲,是個很好的人。
這樣一件事情發生之後,許初見以為自己會胡思亂想很多,可沒多久她又是一沾枕頭又沉沉地睡著了,沒有夢,亦沒有痛。
每個人都有自己自我療傷的辦法,有些人就是這樣,會把自己藏起來,藏在誰也看不到的角落。
可是,人總不能這樣逃避一輩子。
……
翌日清晨,許初見思來想去,還是在護士拔下了點滴的針後,她掙扎著去了一趟容錚的辦公室。
而容錚彷彿是料到了她會出現,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