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向謹言有一瞬的猶豫,僅僅是一瞬,他還是老實地回答:“今天您哥哥來找過許小姐。”
“顧先生,我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我攔不住您哥哥,所以後來直接打電話找了蔚小姐。”
顧靳原眉心緊鎖,唇畔帶著的弧度也頓時消失,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大雨如注,聽著向謹言和他說的每一句話,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
夏天的雨往往帶著狂風,窗子被風吹得作響,在寂靜的房間內突兀地叫囂著。
顧靳原眯著一雙鳳眼,眼底的眸光不帶一絲溫度,等掛了電話沒多久,他便把手機給摔了。
他預先做了很多打算,可終究還是算漏了一步。
顧靳原一個衝動就想要去質問顧靳城,他到底有什麼資格插手他的事情!
只是他冷靜下來之後,暫時打消了這念頭。
入夜的時候,顧靳原平復著情緒給許初見打了電話。
依舊是問些家常便飯的問題,就像是在閒聊一般。
電話中許初見的聲音很平靜,也聽不出有什麼情緒。而且幾乎是他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甚至比平時更為乖順。
只是她這樣突如其來的順從,顧靳原心裡不著痕跡地慌了。
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雨,閃電交雜著響雷,他意識到不能再打電話,於是問道:“就沒有別的什麼要和我說嗎”
顧靳原的聲音很輕,隱隱地在希望著她說些什麼。
什麼都好,至少不要這樣沉默著一言不發。
快些和他說他哥哥去找了她,說她受了委屈,甚至是罵他都不要緊!都好過她這樣若無其事,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他心裡想了很多,可電話那頭的她卻幾乎沒有什麼猶豫,脫口而出道:“沒有。”
早該想到是這樣的結果,說到底,還是因為她不在乎他。
她並非冷硬,只是對著的人是他而已。
顧靳原說了一句晚安之後便再沒說什麼,而電話那頭的許初見也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甚至沒有多說一個字。
掛了電話之後,顧靳原勾起唇角,輕蔑和譏諷,更多的卻都是自嘲。
自嘲,這個詞應該是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他身上,可這次他終於體會到得而不到的滋味,一種深深的無奈。
彷彿無論怎麼努力都會化作無形,以往他只覺得是有一隻小貓的爪子在他心上撓著。
而現在卻是有一種鈍痛,隨著呼吸一下一下的滲透進五臟六腑,攪得人不可安生。
雨下了整夜,而他註定徹夜難眠。
……
失眠的不止顧靳原一個人。
半城灣的別墅內,許初見掛了電話便一直處於一種出神的狀態中。
十年前,車禍,死人,蓄意謀殺……
這些字眼一個一個侵襲著她的腦海,她忘不了那一場車禍帶給她的血淋淋的回憶,可不知道為何從別人嘴裡聽到的時候,竟會覺得是這樣陌生。
她閉上眼睛,彷彿就會聽到很小的時候,有同齡人在嘲諷著她母親是個殺人犯,是自作自受……
對她來說,這是痛苦不堪的回憶。
溫馨的臥室,滿是熟悉的檸檬香,可她卻覺得指尖都是冰涼的。
☆、171。169往往他做的努力,在她面前就這樣一文不值
她閉上眼睛,彷彿就會聽到很小的時候,有同齡人在嘲諷著她母親是個殺人犯,是自作自受……
對她來說,這是痛苦不堪的回憶。
溫馨的臥室,滿是熟悉的檸檬香,可她卻覺得指尖都是冰涼的攖。
窗外驚雷響起,許初見放在太陽穴上的手顫了顫,腦海裡有些東西剪不斷理還亂,混成一團。
像是走進了一片籠著濃霧的林子,任憑她如何掙扎,也只能在原地打轉著償。
他的未婚妻……
曾經她一直問他,到底為什麼會看上她?
而他也從未給過她一個正面的回答。
許初見閉著眼睛,努力回想著當年的事情,每當腦海裡面的畫面清晰一分,她心中的恐懼與疼痛便多增一分,那種疼痛壓著她近乎喘不過氣來。
既然顧靳城都知道這件事情,那他又怎麼可能不清楚?
而她現在已然不明白,他最初到底是因為什麼接近她,心裡早就亂做了一團。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她竟然就這樣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