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止還在她腦海裡回放著。莫清該死,可他,卻不該是這樣的下場!
在別墅裡的時候,她不小心開了電視,新聞上仍在播放著那場嚴重的事故。
具體說了什麼她沒有去理會,只是她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那幾個字眼——受害者暫未脫離危險……
她一定要看一眼紹廷,就算是一眼也好,只要清楚地知道他沒事就好。
至少這樣,她心裡的愧疚才能少一些。
許初見的動作忽然被人從身後制止,她微微仰著下巴,帶著水霧的眼睛望著阻止她的人。
不期然間,又是對上了那深邃狹長的鳳眼。
瞬間,她眼底的光熄滅,可隨後又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雙手用力的抓著顧靳原的手。
“顧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他……怎麼樣了?”
許初見知道顧靳原既然出現在這,那一定就是知道訊息的。
她不想求他,甚至如果可能的話,她根本不想和他說上一句話。
可現在的情況,卻容不得她選擇。
又是那聲疏離的“顧先生”,不是倔得很?現在又在他面前以這樣卑微的姿態,還是為了沈紹廷。
思及此,他無情的甩開她的手,沉聲道:“你想知道就自己進去看,橫豎這是你自己造成的後果。”
他說完便轉身要走,他在想著回去一定要辭了家裡的傭人,是誰允許她出來的?
只是他的腳步還沒邁開兩步,手心卻馬上傳來了冰涼的觸感。
許初見遲疑了一瞬,終是放軟了聲音在他耳邊請求:“顧先生,你知道的,我根本進不去……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事,你幫幫我好不好?”
他回過頭,是她拉著自己的手,似乎怕被他再次甩開在,於是用了很大的力氣,甚至有些無賴的意味。
顧靳原不由想起她高燒的那一夜,她也是這樣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在她意識薄弱的時候,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不肯放手。
而她清醒的時候,從來不會有這樣的一面。
其實也有過,在經歷過那場車禍之後,在那一個月裡的時間,是她前所未有的乖順。可說到底,也只是因為她覺得心裡愧疚而已。
顧靳原深邃的眼睛此時如同浸著寒氣,聲音淺淡卻嘲諷:“你還想進去做什麼?再一次被人趕出來?沈家現在肯高抬貴手不那麼緊咬著不放,你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許初見並不知道這兩天來,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轉遍。
她還停留在那個審訊室內,那些冷冰冰的質問,她搖了搖頭說:“不關我的事,我怎麼會想要殺他呢?”
是啊,她那麼愛沈紹廷,怎麼會想要殺他呢?
這個念頭生出來的時候,顧靳原自己都沒發覺是有多酸。
斑駁的光影下,她看不清顧靳原的表情,他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冷漠地說:“不過就是想要同歸於盡而已?”
許初見紅著眼眶,她就知道沒有人會相信她,不管她說多少遍,都是先入為主的答案。
“顧先生,我不奢求別的,就只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她的呼吸微微急促,白皙冰涼的小手顫抖著,卻依舊緊緊地握著他的。
這兩天來發生了太多她難以接受的事情,沈紹廷告訴了她那個所謂的解釋,而她亦是想要徹底地和過去兩清。
轉眼,卻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晶瑩的淚珠子落在顧靳原寬大的手背上,溫度燙的嚇人。
他再次毫不留情地甩開她的手,在一旁站定冷冷地說著:“你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醫院已經下了好幾次的病危通知,現在依舊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許初見驀地被他甩開,綿軟的身體向後退了一步,後背撞上了冰涼的柱子。
只是這股涼意,遠遠不及顧靳原眼中的冷。
“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許初見喃喃地念叨著這句話,眼中頓時一片慌亂無措。
顧靳原冷眼睨著她,卻也沒再離開,就這樣在原地僵持著。
在幾米開外的地方,沈夫人就看到了他們兩人,這件事情對於她的打擊遠遠的要比想象中來的沉重,平日裡的雍容被這兩天折磨的憔悴不堪。
只是她看向許初見的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
“許初見,你還敢出現在這裡?我早說要你離紹廷離得越遠越好,你小小年紀怎麼心腸就會這麼惡毒!你母親不要臉,你還真是遺傳了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