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帶著血跡,一頭長髮被雨打溼一縷一縷地糾集在一起,臉色慘白地不見一絲血色,手上那副手銬似是千斤重的枷鎖攖。
啪的一下,四盞明晃晃的白熾燈泡瞬間開啟,刺得人根本睜不開眼,照的屋子裡悶熱無比,額頭佈滿虛汗,她在發抖,卻不是因為冷。
她到底是該慶幸自己再一次的大難不死?
年輕的警官手裡拿著審訊記錄繼續著,“毒駕?酒駕?蓄意謀殺?”
許初見冰冷的手指收緊,指甲深陷入掌心。
掌心處,原本凝住了的傷口此刻被雨水泡的發白,陰寒的冷意似是從腳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許初見強行鎮定著自己的聲音:“我沒吸毒,也沒喝酒,你們已經查過了。我和那兩人無冤無仇,哪來的蓄意謀殺?”
年輕的警官認真的記者筆錄,“但凡進局子裡都會這麼說,希望你配合我們調查。”
“責任不在我身上。”
年輕的警官冷冷一哼,忽然面前的座機響了起來,警官接了電話。
是局內高層的聲音:“有結果了沒?”
警官看了眼面前臉色蒼白的許初見,很快收回視線嚴肅道:“還沒有。”
電話那頭繼續道:“你們繼續審,受害者的來頭不小,上面下來的壓力很大。怎麼做,自己應該知道。”
掛上電話,警官重新審視著眼前的人。
“開車的是你,不是毒駕,不是酒駕,難不成是情殺?我勸你想想清楚,畢竟另外兩人傷的太慘烈,要是肯交代的話,能在法官面前博幾分留情。”
雨天路滑本就是事故的高發段,兩輛豪車相撞,狀況慘烈。
兩輛車各有一人重傷,而駕駛位上人卻因為方向的側偏和絕佳的安全系統僅僅受了些擦傷。偏偏那受傷的兩人還都不是一般人,任何一個背景都不是一個局子的小警察能惹得起的……
聞聲許初見有些困難地睜開眼,瞳孔一但觸碰到那強烈的光便不自覺的想眯起眼。
“開車的是我,造成事故的不是我,副駕駛位的人故意和我撕扯打鬧導致車不受控制,可以調路口的監控來看。”
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聲音的嘶啞無力;語氣卻依舊堅定緩慢。
說完她像是脫力一般,燈光實在太刺眼,她微微眯起眼睛。
“監控距離太遠,並看不清,只能看到你的車子失控往前衝並且沒有剎車痕跡。”
年輕的警官想起方才接的電話,語氣不禁嘲諷起來:“你這話說的有誰信?你撞傷的人來頭不小,我可聽說那受傷的兩人前段時間剛剛訂婚,哪有未婚妻會蓄謀撞傷未婚夫,反倒是你……”
“你們再問一百遍我也是這個回答。”許初見近乎是一字一頓說出這句話,此刻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一般,臉上很熱很燙,手腳卻是冰冷發抖。
“我勸你還是不要嘴硬的好,老實自己交代了。”
許初見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再次說了一遍剛才的說辭。
而對面的警官,顯然是不相信的。
許初見將嘴角抿成一道線,她解釋的越多,好似都是在狡辯。
另一名警官見她這樣的態度,便扯過一旁的大燈直接對著她的雙眼,“嘴硬的人,我們見得多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許初見嘴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整個人顯得極其狼狽。
她想伸手遮擋一下這光線卻奈何無能為力。
眼睛很疼,手腕卻是被手銬牢牢地鎖著,只能任由這強光肆虐。
“我什麼時候能回去?”
那名警官嗤笑一聲,“你還能回去的去?受害者家屬早就在外面等著結果了,我勸你現在還是將事情經過老老實實交代。”
受害者家屬?許初見一聽到這幾個字眼,蒼白的臉上便劃過一絲嘲弄。
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有些人又怎麼會放過呢?
許初見將手指攥得發白,渾身冰冷無力,卻依舊將背脊挺得很直地坐著。
“剎車失靈,副駕駛位的人和我扭打。”
“那繼續審問。”
許初見垂下眼簾,良久的沉默後,她才問道:“那兩個人……很嚴重嗎?”
“聽說女的還好,男的情況很糟。”
男的情況很糟……
聞言,她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消耗殆盡,眼睛酸澀刺痛,眼淚不斷地流出來。
有人透過關係介入了這件案子,那名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