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見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她走的時候帶了一部備用的手機,裡面的手機卡是她家那邊的號碼,從走的時候開始就再也沒有開機過。
現在她想要給家裡打個電話,開機後卻發現鋪天蓋地的都是未接來電。
有沈紹廷的,有宋楠的,還有顧靳原……
她甚至沒有勇氣去點開那些資訊,索性眼不見為淨還是關機算了。
這種像是逃亡的日子,讓她覺得身心俱疲。
許初見覺得自己當時可能是瘋了,怎麼就會答應了慕熙南呢?他可以毫無顧忌,可她所猶豫的東西卻是太多了。
慕熙南說的可能沒錯。
那個男人只是三分鐘的熱度,如果不是她一次次的拒絕,這個時候怕是他早就沒興趣。
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年會過得這樣的驚心動魄,將房門鎖緊,甚至扣上了兩道保險鎖。
慕熙南是不是正人君子她也無從得知,反正只能自己多長個心眼。
洗完澡之後,她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她的夢裡誰都沒有,沒有沈紹廷,更沒有顧靳原。如果說醒來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那該有多好。
翌日清晨。
這是一個江南的古鎮,因著是過年的緣故才沒有那麼多遊客。
這座城市似是剛下過雪,整個古鎮水鄉積雪點點,在雪後初霽的日子裡顯得分外的靜謐。
什麼時候她也會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
以前怕是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慕熙南和她隔著一段不算太遠的距離,始終保持著步伐一致,腳下是一塊塊青石磚,到處是略顯古樸的民宿。
“已經第三天了還是沒有動靜,許小姐,是不是該提前恭喜你了?”他故意把人帶出了北京,只要遠離了顧靳原翻手為雲的地方,找起人來沒有那麼方便。
許初見停下腳步,像是在打量著腳下青石磚的紋路,抬起明眸望著眼前的男人,說道:“有可能他就沒想著找我,若是這樣的話,你的如意算盤是不是就打錯了。”
“許小姐,你不瞭解顧靳原這個人。”
慕熙南看了眼她的眼睛,只見這雙明眸清澈如水,像是流轉著波光瀲灩。
可能是因為遠離了那個人的關係,此刻這雙眸子帶著動人的神采,與先前兩次是截然不同的一種感覺。
他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
“你叫我的名字吧,一直叫我許小姐,我聽著怪難受的。你叫慕熙南,對不對?”
慕熙南一字一頓的念著她的名字,“許初見,這個名字倒是很有特色,估計同名同姓的應該很少。”
“沒什麼特別的。”她的聲音很淡,突然想起了先前那個男人也曾這樣說過,眸中的神采明顯降了幾分。
兩人不約而同的都沒有開機,就像是照著先前那樣的說法,就當是一場所走就走的旅行。
在古鎮逛了大半天,許初見突然看到了個理髮店,垂眸看了眼自己的長髮。
“這麼好的頭髮確定要剪掉?”理髮師的語氣裡透著些可惜。
“嗯。”
顧靳原有些特殊癖好,譬如,喜歡把玩她的頭髮。
等走出理髮店的時候,許初見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短髮的你,倒也是挺好看的。”慕熙南沒有吝嗇讚美。
☆、126。124你透過我,是不是在想著誰
“短髮的你,倒也是挺好看的。”慕熙南沒有吝嗇讚美。
原先一頭烏黑柔亮的長髮變成了清新的短髮,原本她便是沒有劉海,此刻左邊的發彎成了一個弧度將白皙的臉襯得更加小巧,不施米分黛的臉龐在這雪後初霽的陽光下顯得明媚柔和。
許初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短了很多很多,“謝謝。”
慕熙南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揉揉她的發頂,只是他的手還沒有觸及到她,她便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往後挪了半步攙。
這戒備心可不是一點點。
有些訕訕地收回手,慕熙南的神色恢復了正常,道:“別人都說若是女孩子剪了頭髮,大部分都是感情上受了損傷,或者就是要跟過去一刀兩斷,你這算是兩者均沾?”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的想和過去一刀兩斷。”許初見的聲音裡透著些不易察覺的無奈。
剪掉頭髮容易,可若是她和那個男人之間的牽扯不清也能這麼輕易地一刀兩斷,那該是多幸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