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許初見的手指只差一點點距離就能夠到門把,突如其然的從身後伸出一隻大手,輕易地按在了門把上,堵著了她所有的去路。
一時間,她咬著唇不敢回頭,周圍的氣壓在這一刻越發的低沉。
慌亂下她看到了絆倒自己的東西,是一個水晶檯燈。
許初見一把將那個檯燈拿起來,兩手高高地舉著,水眸圓瞪著,卻是在不停地顫抖著。
“你有本事就砸。”顧靳原轉過身來,高大的身軀抵著房門,性感的小麥色肌膚上留著方才纏綿的水漬,唇畔揚起的弧度有些凌冽,聲音裡面不帶一絲溫度。
這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聽在許初見耳朵裡無端的發著抖,一個害怕檯燈便落了下去,砸在了自己腳邊。
她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身體一軟便像地面上栽去,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顧靳原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瞬,看著滿地的玻璃渣子,峰眉微蹙。
他彎下腰將她蜷縮著的身子抱了起來,似乎是累了,她一點沒有再掙扎。
“我想你也沒有這個膽子。”
顧靳原將她往床上一丟,大床微微下陷,而她卻只是雙手緊抓著自己的衣服,不再說話,眼淚一個勁的流淌出來。
男人的大手握著她的腳踝,許初見疼的直皺眉。他的掌心滾燙,而她的雪足冰冷。
那鮮明的溫度差,幾乎燙的她下意識地縮腳。
“我們好歹也不是一次兩次,何必要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嗯?”
男人性感的尾音中有著若有若無的尾音,繾綣的像是在她耳邊說著動人的情話,可手下卻是不留餘地的握著她的腳踝。
明知道她疼,便更是加重了力道。
冷冷的眸光始終定在她臉上,彷彿只有讓她疼了,才能從這張臉上看到不一樣的神情。
許初見縮在大床的一角,怎麼也阻止不住自己身子的顫抖,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衣服,頭髮上一滴一滴的落著水,暈開在床單上,不知道是水滴,還是淚滴。
為什麼要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
她有些無奈的苦笑著,從相遇的那一天開始,她每一次遇到他都是她狼狽的時候。
許初見怔愣著,聲音帶著顫抖:“顧先生,我們每次的相遇,我似乎都給你留下了很差的印象。”
她甚至沒有抬頭看他,像是在角落裡自顧自地舔舐著傷口,雙手將自己環住,把臉深深地埋起來,儘量的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
男人深邃的眼睛在燈光下黑的出奇,眸光始終落在她身上,他聽著她失魂落魄的語氣,像是也在回憶著那一次次的相遇。
沉吟了一瞬,“唔,是這樣,你還挺難伺候。”
許初見聽著他的聲音,平淡輕鬆的與剛剛的人不符,她稍稍抬眸看著他出神。
她酒精過敏,那一次在他家醒來。
——“我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他說:“那可不,難伺候著呢。”
那時候他眼角帶著柔和的弧度,眸光落在她身上,身後是晨光微熙,整個人好脾氣的與現在的他判若兩人。
他也是用著這樣輕鬆的語調和她說著話,三分挪俞,三分調笑。
許初見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像是認命了一般,伸手解著自己的扣子。
一顆一顆,像是極其費力。
殊不知,這樣的半遮半掩,更能迷煞一個男人的眼。
她每解開一個釦子,眼眶內便是砸下一顆淚珠。
“顧先生,我自己來……”許初見的聲音帶著哽咽,更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委屈。
男人的手勁一下子變大,腳踝處傳來一陣大力的疼痛,而她只是皺了皺眉。
“早這樣多好。”顧靳原擦了擦手,眼眸一深,大步跨上床。
早這樣多好?
許初見也在心裡悶聲地問自己,明知道一次次的抗拒沒用,卻偏偏一次次的想要反抗。
兩人交疊的重量讓床墊深深地凹下去,她感覺像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身體的力氣一點點的被抽走。
她知道自己已經毫無遮攔地呈現在他面前,手顫抖著往下……
顧靳原眸色深沉,伸手攔住了她。
白皙細緻的身子使得他的呼吸顯得有些不穩,俯身一點點吻著她的眼睛,將那鹹澀的液體盡數吞入。
只是他不管怎麼親,怎麼吻,那眼角的液體卻是不斷地往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