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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幾分澀意:“抑鬱症?”

他突然想起來,很早很早的時候,她似乎就一直在看心理醫生。

良久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靳原才出聲打破了這種死寂一般的沉默,“依賴症是個什麼病症?”

“簡單點來說,就是一個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塊浮木,絕望時看到的希望。患者會把所有的情感和快樂都寄託於此,可能是某樣東西,也可能是某個人。透過某種事物排解了壓力,獲得了安全感或者愉悅的心情後,往往容易對這種事物或者人產生病態的依賴。”

非專業性的解釋,卻是更為直接地表述。

顧靳原的手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五指收緊。

“最後的結果會怎樣?”

“有依賴型人格障礙的人,越到後來只會越來越壓抑,如果他們所寄託情感的那樣東西消失後,也是會引發焦慮和抑鬱的。”

顧靳原忽然想起來,許老爺子曾經說,她生過一場大病,一些不該記住的東西就都忘記了。

他曾經還在心裡想,以後要是誰被她看上了,就這樣胡攪蠻纏得勁兒,能有幾個人能掙的開?

原來,那時候的她僅僅對他一個人胡攪蠻纏……

……

心理醫生姓秦,是個讓人看上去就能卸下心防的女子。

秦淼看著眼前這個年前的女人,嘗試著和她說了很多話,她分明是聽到了的,卻好似只是一味地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外界的感知一無所知。

就在秦淼苦於癥結之時,她看到許初見的眼睛一直落在病房門口的位置,似乎是在期待渴望著什麼。

門忽然被開啟,跟著走進來兩個人。

就在這一刻,一直沒有過反應的許初見,剎那間再次流淚。

顧靳原快步走上前,上前抱住了她,不管他怎麼去阻止那越流越多的眼淚,卻好似都沒用。

他不敢太用力,卻又不敢放鬆,怕弄疼她,又想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顧靳原低沉的聲音裡帶了幾分生澀的哽咽,幽潭般深邃的眼底盡是血絲。

他俯在她耳邊,沙啞的聲音近乎呢喃:“初初,你哭起來一點都不好看。”

你哭起來一點都不好看,像只哭花了臉的小貓……

很久很久之前,似乎有人曾這樣說。

許初見哭了一陣後似乎是眼睛疼得受不住,她索性閉上了眼,似乎所有的一切和她再無關係。

容錚和顧靳原是多年的好友,也不曾見到過這樣的他。他就這麼抱著懷中人,好似抱著什麼失而復得的寶貝,生怕再次遺失一般。

曾經大院裡幾個玩的好的開玩笑說,什麼樣的人才能拿下顧家三少。現在很顯然,就是這個叫許初見的人。

容錚想起來不久之前,他還曾問過顧靳原,對她是不是動了真格。

只是那時候,他否認了。

可現在,容錚幾乎敢確定,這麼強烈的反應,又豈止是喜歡那樣簡單。

……

雨後的天空湛藍,澄澈如洗。

顧靳原在她身邊坐下,把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說:“你舅舅和外公找了你很久,你真的捨得他們擔心嗎?就算不願意和我說話,那和他們說說話好嗎?”

他將手機放在了她面前,可她仍是不為所動,清澈的眸子漸漸蒙上一層霧氣,沒有哭,只是這樣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他再一次敗下陣來,大手輕撫著她的後背,緩緩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醫院的味道,很快我們就回去好不好?”

回答他的,依舊是一片沉默。

顧靳原一路抱著她出了醫院,坐在車裡的時候都不肯放手。她那麼瘦那麼小,就像多年之前撲進他懷裡的時候一樣。

一點點大的人,卻不知道從哪生出來的倔強,緊緊地抱著他,生怕被拒絕了。

再後來呢?他曾答應了她不會離開。

那一句不會離開,對他來說可能只是一句哄小孩的話語。

可現在他才忽然發覺,他那句不算承諾的承諾,對她來說可能是一種希冀。

他將她帶回了半城灣。

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

這是宋楠第一次踏進半城灣。

宋楠一直都知道初見和顧家三哥之間的關係,可看到現在的初見,她震驚到不能自己。

一個月前她還去機場接她,怎麼一眨眼,就變成了這樣呢?

“初見?你不要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