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教授拿起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
……
許初見接下來在學校就已經沒有課程,她想著還是回一次半城灣,至少要將自己的一些東西收拾收拾。
顧靳原連著好長時間沒出現,自然阿晟也不在。
而她卻也沒照著顧靳原的意思,直接開他車庫裡的車子。畢竟到現在為止,她對車禍的恐懼還是很大。
那時候留下的陰影太大,以致於到現在都難以忘記。
天氣漸漸轉熱,許初見坐在計程車裡,皮具車椅的味道夾雜著汽油味,她又覺得胃裡一陣噁心難過。
一個紅燈路口的時候,她搖下了車窗,讓窗外的風透進來,捂著嘴有些難受的乾嘔。
計程車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阿姨,看到她這樣的情況便笑著問道:“小姑娘看著年輕,結婚了沒有?”
許初見不知道她話中的意思,從口袋裡掏出了紙巾擦了擦嘴,扯了扯嘴角回到:“還沒。”
“哦,那一定是有男朋友了,我看你這情況,像是有了啊。”
這話說的無意,許初見卻是渾身僵硬,沒來由的心裡一陣恐慌。
她好像,有很久沒來過例假了……
許初見的身體一直沒什麼問題,在例假這種事情上面也從來沒受過什麼罪,一向都是很準時。若說混亂的話,也只有後來吃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避。孕。藥,時間上才變得紊亂。
她一直偷偷地在吃藥,明明知道這藥不是好東西,卻沒有辦法。
許初見出神了好久,直到車子重新發動她才回過神來。
“我沒事,只是有點暈車而已。”她隨意交代了一句,司機聽了也只是一帶而過,沒有放在心上。
許初見的手指緊握著,面上的表情雖然沒什麼變化,心中卻已經慌亂到了極點。
她沒有勇氣去醫院做檢查,而是在一間藥店前停下。
腳下的步子像是被凝住了一般,她一步也邁不開。
“請問要些什麼?”年輕的店員看著她一直在櫃檯前躊躇著,便上前問道。
許初見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就像好久之前,她第一次在藥店裡買事後藥一樣。
也是這般,慌張,猶豫,難堪,不知道該怎麼便對。
良久,她還是猶猶豫豫地說出了那個東西。
店員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她一下,看著年紀很輕,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當下這樣的事情早已見怪不怪。
……
許初見磨蹭了很久才回到半城灣,她剛推開門就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她抬眼一看,顧靳原便這樣站在她面前。
他幾天沒回來,她這會兒看到他,覺得有些突如其來。
顧靳原就這樣定定地站在她面前,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著,自上而下打量著她,那種打量的眼光,讓許初見覺得渾身不自在。
“顧先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許初見看著他身上還穿著正裝,衣冠楚楚的樣子,像是剛參加完什麼指點方遒的會議。
“剛剛。”男人的聲線很冷淡,那兩個字隨意淺淡,甚至帶著些疏離。
許初見的動作就這樣頓住了,她的手按在了手邊的包上,在這裡面,有兩樣不能讓他知道的東西。
顧靳原沉默了一會兒,而後什麼都沒說,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在沙發上坐下。
這短短的兩個月多月時間,他們兩個人不知道冷戰了多少次,每一次的不歡而散後,她看到顧靳原的時候都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顧靳原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許初見依言,因著從他身上傳來的這種莫名的壓迫感,許初見心中一陣忐忑。卻也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不順著他的意思。
“這是什麼東西?”顧靳原彎下身子,視線停留在垃圾桶內的一張紙片上。
許初見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是那張訂婚宴請卡,她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怎麼動。
男人看了眼,順手將那東西撿了出來,看到那上面的名字,瞭然。
顧靳原睨著她的眼睛,忽然淺笑,問道:“這一次,還要我帶你去嗎?”
之前的一次,她說,想要一個死心,而他就帶著她去了沈紹廷的訂婚宴。
只是她膽子小,沒有到最後一刻她便落荒而逃,以致於她沒能知曉後來發生的事情。
“不用了,我沒那麼不自量力。”
許初見搖了搖頭,聲音沒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