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的話說下去:“是不錯。”
她看了看時間,似乎快到那半個小時了,她不不知道顧靳原的耐心怎麼樣,反正不能讓他多等。
“舅舅,我學校裡還有些事情,明天再來看外公。”
“沒事,這裡有我們在,我送送你。”許則揚一向很疼這個外甥女,幾乎是將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來養,當年那件事情發生時難過的時候,她太小了,招人心疼。
許初見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不,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她不確定那個男人現在還在不在這,若是走出去正好看到了,那得多尷尬?
除非又是裝作不認識。
“沒事,就這麼點路,能浪費多少時間?”
許初見沒再說什麼,要是再解釋下去倒是真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只能點點頭。
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往那個走廊看去,座椅上空無一人。
她稍稍鬆了口氣,就說他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耐心在這邊等著呢?
而且一等就是半個小時,顧靳原似乎挺討厭等人的。
——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矜貴的男人一步步走進來。
聽到腳步聲,可能是到了時間,病床上的老人也微微睜開了眼睛。
“您好,我叫顧靳原。”
老人睜開眼睛,一時間視線還有些模糊不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看清了眼前年輕的男人。
上了年紀的人記性總是不會太好,可這個人,他卻是稍微回憶了一下便想了起來。
“我記得你,年輕人。”
顧靳原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思考著什麼,“許老,我有些問題想請教您。”
老人的眼底有些渾濁,頗有些費力的說著:“若是要追究以前的事情,那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以前的事情太久遠,代價也是太慘痛,以致於誰都不願想起來。
“我認識你們家初見,挺討喜的。”
顧靳原想開門見山地直接問著某些問題,最後卻只是說著這麼一句。
提起自己的外孫女,老人的臉上浮現了些慈祥之色,“是啊,挺討喜的一個小丫頭,她應該不怎麼認識你了。”
顧靳原皺了皺眉,他曾不止一次地試探,只是每次得到的結果都讓他失望。
他輕掀了薄唇,問道:“為什麼?”
陷入了那場回憶,老人的聲音中也滿是惆悵,“可能是有些事情太糟糕,她生了一場大病之後就直接忘記了。”
生了一場大病後直接忘記了……
親眼看著最親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對於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實在是太殘忍……
許初見也曾說,那些不想記得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就當忘記。
她的那一句沒心沒肺的忘記,直到現在他還耿耿於懷著,可竟不知道這裡面還有別的事情。
“方便告訴我是什麼病嗎?”顧靳原微蹙著峰眉,他想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過去的事情過去了就算了,沒必要在揪著不放,對於當年的事情,是誰都不願它發生的。”
“我沒別的意思。”他立刻解釋著。
兩人沉默著,誰都沒有再提及以前的那樁事情。
良久,顧靳原才繼而淺淡道:“我挺喜歡她的。”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那個她到底是誰,記憶中和現在的兩個人交織重疊著。
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此刻唇角上揚的弧度。
老人沉默了很久,渾濁的眸子有著複雜的情緒,很久才道:“童言無忌,小孩子說的話不能當真。”
這個人的背景,實在令人難以高攀。再加上當年那件事情……
“可我當真了。”低沉醇厚的嗓音蔓延開來,雖然淺淡,卻帶著一種堅定。
那一句當真,卻不知道指的是什麼。
☆、142。140勾。引有婦之夫,你覺得很光彩?
醫院樓下,許初見看著舅舅轉身重新走進醫院,稍稍鬆了口氣。
轉眼三月,北方料峭的寒意漸漸被驅散。春寒依舊,卻再不是那種刺骨的寒冷。
有一年的這個時候,她家門口的玉蘭花開了一樹悅。
而那個她花了所有力氣去喜歡的人,就那樣站在她家樓下,給了她一個很大的驚喜。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一臉寵溺的看著她像是做賊一般跑下來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