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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董涵卻想了想,轉向管一恆:“小管,你過去看看怎麼樣?按說當時我已經把佛頭檢驗過了,的確沒有問題,但這種事也難說萬一,不如你去看看,再確定一下?”

費準還想說話,卻被董涵一個眼神壓了下去,仍舊溫和地笑著看著管一恆。

小成開始有點莫名其妙,還在琢磨董涵為什麼忽然間又鬆口承認佛頭可能有問題了,這會看見他示意費準的眼神,才忽然間明白過來。剛要說話,管一恆已經站起身:“知道了,我這就走。”

“哎——”小成急了,緊跟著管一恆出了門,“他們這是想把你調開啊!”周偉成的眼睛說不定是什麼毛病呢,管一恆去了那邊,濱海這邊的案子就等於被董涵和費準接手了,那將來就算是辦好了,也沒管一恆什麼事了。

管一恆卻淡淡一笑。他年紀輕,但總有種少年老成的沉穩:“眼下濱海這邊平安無事,周偉成那邊卻可能出事了,不管怎樣我都得過去看看。調不調開的——問心無愧吧。”他抬手拍了拍小成的肩膀,把揹包甩到自己肩頭,大步走了。

周偉成所在的城市離濱海有七八個小時的車程,管一恆下了長途汽車,前頭派過去的兩個警察已經等在了車站。他們是從醫院剛過來的,一見面顧不上寒喧,先把人帶去了醫院。

周偉成的母親在醫院陪著兒子。丈夫驟然去世,兒子又成了這樣,這個原本保養得很好的中年女人,一下子比實際年齡還要老了許多。聽說管一恆是從濱海過來的警察,她頓時哭了出來,拉著管一恆直問:“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呀?先是建國,又是偉成,我家這是撞了什麼邪啊!”

管一恆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還是兩個警察把她扶到一邊,把主治醫生請了過來。一說起周偉成,主治醫生也是眉頭緊皺:“非常奇怪,是晶狀體完全化膿了,但找不到外傷,也沒有細菌感染的痕跡。老實說,我幹了這麼多年醫生,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說著,從電腦上調出照片給管一恆看了看,只見周偉成的眼睛變成了兩個膿瘡,紅紅黃黃的好不嚇人。

周母只看了一眼電腦就又哭了起來:“醫生,你可要治好我兒子啊,我聽說白內障也是晶狀體出了毛病,這都是能治的啊。”

醫生有些為難:“確實,白內障可以透過更換人工晶體來治療,但現在潰爛還在擴散,連玻璃體也有化膿的趨勢。我們用了多種抗生素都沒有什麼效果,如果這樣下去,恐怕……”晶狀體可以換,但整個眼球沒法換啊。

周母聽得糊里糊塗,只明白了兒子的眼睛大概是治不好了,不由得捂著臉大哭起來。管一恆沉默地看了她片刻,進病房裡去了。

周偉成眼睛上包著紗布,縮在病床上,聽見腳步聲就緊張地問:“誰?”

管一恆看他瑟瑟縮縮的模樣,深吸了口氣走過去:“我們在濱海見過,想問你幾個問題。”病房裡充斥著一種腐臭味,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周偉成包眼睛的紗布上滲出黃色的膿液,可見潰爛的情況很不樂觀。

大概是眼睛不好用,耳朵就特別靈敏,周偉成居然聽出了他的聲音:“你是那個——那個管警官?我,我這眼睛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是不是跟那個玉佛頭有關係?我現在把佛頭給你們行不行?給了你們,我眼睛能不能好?”

他現在真是後悔死了。周建國一死,公司立刻就有些運轉不靈了,有幾個股東甚至提出了撤資。周偉成看上那個佛頭,也是因為知道那麼一大塊優質的和田玉價值連城,想著拿過來變現了還能支援幾天呢。於是硬著頭皮向警方鬧了一通,沒想到居然就真到了手。

他不是不知道這玉來得古怪,但一來是病急亂投醫,二來也是抱著僥倖心理,想著到了手趕緊轉出去就行。誰知道買主還沒找到,自己的眼睛已經出了問題。他現在真是後悔莫及,說著自己也想哭了,只是眼淚一浸傷口會更疼,只能勉強忍住。

“不一定是佛頭的問題。”管一恆審視著他,“自從你回來,都發生了什麼事,你仔細想想,大大小小的事全都跟我說說。”

周偉成的臉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如果不是眼睛潰爛,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不像個病人。如果真是玉佛頭的緣故,他現在至少應該跟周建國有些相似,怎麼也要臉色蒼白些才對。

管一恆雖是這麼說了,周偉成可並不相信,於是絞盡腦汁,從佛頭到手開始,當真是大大小小的事都說了。越說,他就越是心慌:“我找了兩個人來看過這佛頭,之後就一直鎖在家裡。除了前天去旅遊山莊那邊,我就一直都呆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