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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磨明白,身邊管一恆已經呼地站了起來,衝著臺上的夏主持就喊了一聲。

夏主持嚇了一跳,茫然抬頭看過來。就在他抬頭的瞬間,一團霧氣猛然在會場裡擴散開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即使站在聚光燈之下,小成也看不清他的臉了。

管一恆一躍而起,踩過前排客人的椅背,就衝進了霧氣裡。一塊藍色的緞子隨著他的動作飄落下來,正是之前小成在他揹包裡看見的那塊。

其實說管一恆衝進霧氣,倒不如說是霧氣迎著他衝了過來。白霧彷彿潮水一般,迅速就佔領了整個會場。有些客人還沒反應過來,有些已經站了起來大聲詢問,簡直是亂成一團。

在這團混亂之中,猛然傳來了一聲慘叫,是夏主持的。

會場裡有一瞬間的靜默,隨即有人意識到不對,失聲尖叫,轉身就往門口跑。可是濃霧之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一時間桌翻椅倒,砰砰之聲裡混著人的叫喊,不絕於耳。

小成只愣了那麼一下,會場就已經大亂。他雖然掏出了槍,可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放開嗓門大喊:“我們是警察!現在有危險,大家全都原地臥倒——”

一道彩光從眼角閃過,小成下意識地將槍口轉向過去。但那道光太快,只在他視網膜上留下了一條五彩如帶的影子。

不知是不是被這道光晃得太厲害,小成覺得眼睛一花,頭頓時暈起來。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卻覺得眼前的白霧彷彿在翻騰,翻騰得他天旋地轉,一時之間他竟昏昏然起來,腦海裡亂七八糟閃過許多畫面,連自己身在何處都有些糊塗了。

忽然間白霧如水一般向兩邊分開,一個水桶大小的腦袋突然從霧氣中探出來,腥紅的信子幾乎要舔到小成臉上。撲面而來一股腥臭的氣息,中人慾嘔。

氣味雖臭,但小成被這臭味一燻,倒清醒了幾分,本能地就扣動了扳機。雖然仍舊頭暈目眩,但目標近在咫尺,用不著瞄準都能擊中。

其實這一槍不開也許更好些。蛇頭已經伸到他眼前,忽然好像聞到了什麼令它厭惡的氣味似的,一擺腦袋又想往後縮回去。但這時候槍已經響了,子彈正正打在巨蛇的雙眼之間。噗地一聲如擊敗革,金屬質的子彈鑽進蛇皮裡,沁出一點鮮紅的血。

這一下激怒了騰蛇,巨大的蛇頭猛地向旁邊一歪,颼地一聲從白霧裡又探出一條尾巴,對著小成攔腰掃了過來。

小成想動,可是頭暈得厲害,腳像墜了鉛塊一樣,根本挪動不了,眼睜睜地看著那條尾巴衝著自己過來。說是尾巴,也有成人大腿粗細,上頭長滿了灰白色的鱗片,最小的也有一元硬幣那麼大,中間彷彿還有尖銳的突起。

估計這麼一下子過來,就能撕掉人一層皮吧?這下到了檢驗警服質量是不是過關的時候了。

小成覺得自己都要忍不住佩服自己了,這種生死關頭,他居然還能想些亂七八糟的。不過他還沒佩服完呢,眼前的霧氣突然散開,管一恆從霧氣裡一躍而出,人在半空,已經舉手揮下。

小成不太清楚自己究竟看見了什麼。是的,在他看來管一恆手裡什麼都沒有,彷彿是在虛握著空氣,但隨著他揮臂劈下的動作,彷彿凝固一般的霧氣便像被熱刀切開的黃油一樣,向兩邊迅速地裂開。

在突然清晰起來的視野裡,小成覺得彷彿有一道淡淡的泛著微光的影子,如同一把劍般自管一恆手中揮出,迎上了那條猛抽過來的尾巴。

一聲尖銳的哨音般的噴氣聲震得小成耳朵發疼。影子彷彿只是輕輕掠過了騰蛇的尾巴,甚至連上頭的鱗甲都沒有破壞,可是騰蛇那條猛力抽擊過來彷彿能拍碎金石的尾巴驟然在空中一停,隨即像沒了骨頭一樣軟軟地垂了下來,幾乎是擦著小成的身體落到了地上。而騰蛇碩大的腦袋猛地往後一仰,那尖哨聲就是從蛇口中噴出來的,水桶般粗的身體瘋狂地翻滾起來,彷彿受了什麼重創一般痛苦。

四面的霧氣剛被管一恆劈開,這會卻又隨著騰蛇的翻騰迅速合攏,甚至比剛才更濃厚,將小成的視野完全填滿。霧氣纏繞著小成的身體,像蛛絲纏著飛蟲一樣,拉扯得他動一動都困難。

剛才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漸漸在減輕,小成努力掙扎著想從霧氣裡脫身,卻忽然聞到了一種淡淡的香氣——甜甜的,像是桂花香,卻又帶了一點微辣的酒香。這酒香非但沒有沖淡桂花香,反而讓香氣變得更加沁人心脾。

這香味兒聞著太舒服了,小成下意識地吸了口氣。香氣自鼻腔衝入,幾乎是瞬間就浸潤了全身,帶來一種極其舒適的倦怠感。

壞了,這是迷香吧?小成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