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變了變:“這兩個可能不行了……”之前已經中了疫氣的女孩已經沒了氣息,黃毛也嘔吐出了一堆東西,進氣少出氣多了。
朱巖趕緊燃起一張符,這時候也找不到水,只能拿符紙燒出的煙把黃毛薰了薰。幸好黃毛還能呼吸,吸進了符紙燒出的白煙之後,臉上的黑氣終於稍稍退了一點,呼吸也均勻了些。
這時候管一恆已經往他們跑來的路上去看了看,沉著臉走了回來:“有四具屍體。”這個驢友團總共八個人,現在還活著只有三個了。
屍體是不能帶回去了。這五具屍體全部被瘟屍咬過,除了最後死去的女孩還沒來得及變化,前面四具屍體已經統統腫脹得面目全非,皮肉上開始潰爛生膿,同樣也充滿了疫毒,簡直就是四個病毒容器。
董涵只得用火齊鏡將嚴重瘟化的四具屍體燒掉,只把那個女孩的屍體用符紙貼好,帶下了山。
在山下苦等的小警察隱隱望見山林裡紅光閃動,十分擔心是失火了,總算等到幾人下來,還帶回了幾個驢友外加一具屍體,不由得毛骨悚然:“這,這是怎麼了?”
“來爬山的!”費準沒好氣。本來殲滅了伯強和百餘隻疫鬼以及一具瘟屍,正好可以劃一個圓滿的句號,結果卻硬生生又死了五個人!天師們雖然在某些方面跟醫生和警察有類似之處,都見過死人,但再見慣了生死,也不等於可以對生死無動於衷。尤其是,這五個人原本可以不必死的……
小警察被一干人等陰沉的臉色嚇得不敢吭聲了,直到把車開出老遠,他才想起來剛才在車裡見到的詭異情景:“我剛才——”
砰地一聲大響打斷了他的話,警車往旁邊一歪,輪胎爆了。
“你們出車連備胎都不帶?”費準簡直要咆哮了。
“前天剛換的——”小警察腦袋險些縮排胸腔裡去,“忘記在車上放備胎了……”
於是眾人不得不倒回山下,再去開那幾個驢友留下的另一輛車。小警察自覺大大失職,搶著要回去,但看看外頭黑漆漆的山路,又止不住地害怕。
“我跟你一起。”管一恆看看費準鍋底一樣的臉,起身下了車。
“謝謝你——”小警察真是感激涕零,兩人邊走,他邊說起了剛才發生的事,“……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我車頂上……很多黑影子,一層層地圍著……”
管一恆猛然停下了腳步:“你說什麼?很多黑影?是看不清楚臉,個子矮小的嗎?”
“是啊是啊。”小警察點頭如搗蒜,“嚇死我了,幸好我記得你說過的話,一點聲音都沒敢出。過了一會,它們就走了。”
“往哪裡去了?”管一恆一伸手就拎住了他的衣領,“你看見它們往哪裡去了?”
“那邊——”小警察被他嚇了一跳,膽戰心驚地比劃了一下方向,“大體就在那個方向,可我不知道它們到底去了哪裡……”
管一恆拔腿就往回跑:“你開車把這幾個人送回醫院去!”小警察說的分明就是疫鬼,而且數目絕不比他們剛才在山上消滅的少!明明伯強在山上,瘟屍也在山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疫鬼跑到山下來?難道說還有一隻厲鬼嗎?還是說,伯強並不是這些疫鬼的源頭?
好不容易滅掉了伯強,幾個人都有些疲勞,這個時候才聽說還有一批疫鬼,實在不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更糟糕的是,按照小警察指引的疫鬼離去的方向,還有一個村子!
費準瘋狂地踩著油門,用力打方向盤。這幾個驢友配備的車倒是很好,抓地力強,即使被費準這樣摧殘都開得十分穩當。
前方的山路狹窄陡峭起來,車不能開了,於是幾人棄了車,開始用到兩條腿狂奔。好在前方漸漸出現燈光,村子就在眼前了。
呼啦——飛在空中的符紙鶴突然自燃了起來,朱巖氣喘吁吁:“小心!”
管一恆跑在最前面,第一個聞到了空氣中的嘔吐物的氣味。幾乎所有的房子都亮著燈光,從視窗裡傳出電視的聲音,但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別的聲音了——哦,偶爾還有幾聲嘔吐或者咳嗽的聲音,然後就沒有了。
費準一腳踹開了一家的房門,就在門口趴著個男人,臉色紫紺,身下都是自己吐出來的汙物。再往裡面,臥室的床上躺著個女人,正高燒得渾身抽搐。整個村子都是如此,幾十戶人家無一例外,全部倒了。
小警察動作還算十分迅速,把三個人和一具屍體送到醫院之後,就帶著人直奔村子而來。這個村子很小,總共也就是二十多名住戶,麻煩的是旅遊季節,又住進了二十來名遊客,無一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