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沿路的山火盡數吞了進去。只是它本身便是火性之物,雖然保住了主人不被山火吞噬,卻也被它身上所攜的魂火烤得熾熱難耐。費準還好,董涵灰頭土臉,身上幾處燒傷,還吸入了些煙氣,燻得半昏不醒。
山火足足救了十八個小時,到第二天中午才算熄滅。周峻和管一恆幫著以法力移水滅火,也都累得幾乎脫力,眼看最後一處明火也被撲滅,護林隊開始到處檢查有無闇火存留,周峻便覺得兩腿都在打顫了。管一恆到底比他年輕,體力好些,還能支撐著想往樹林裡走:“殘片……”
周峻這才想起還有一塊殘片的事,連忙勉力跟了上去。王二狗運氣好,幽昌出現之時被周峻推到後頭,並未陷進火海之中,這時候也不敢走,生怕幽昌還會跑出來報復他,一見管一恆要去找殘片,趕緊上來帶路。
樹林被燒得不成個樣子,周峻看著變成焦黑一片的次生林,只覺得頭大如鬥。管一恆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幽昌身上是怎麼著火的?”
周峻臉色更黑,半晌才說:“小費的火蛟噴了口火——”想到費準是董涵帶的實習生,又補了一句,“他也是看著幽昌要甩飛小管,著急了……”之前火蛟只擋著幽昌的去路而不攻擊,就是怕噴火引起火災,誰知道到最後也還是沒能避免。
管一恆卻微微皺起了眉:“火蛟只噴了一口火,就引起這麼大的山火?”
周峻不耐煩地道:“本來幽昌就是致旱之物,草木乾枯至此,自然一點就著。”這件事真要追究起來,他是職務最高的人,有什麼錯也都得是他兜著,難不成還能推到費準身上去?
王二狗見兩人之間頗有些不睦,縮了縮脖子,小聲說:“管警官,就,就在前頭了……”
溪流在前面拐了個彎,形成一個清淺的小水潭,用來洗刷東西倒是非常合適。如果不是樹林都燒掉,這裡樹木茂密,還真不好找呢。
一場山火燒過,溪流之中的水面上也落了一層灰燼,但水潭總共還沒有一個游泳池大,管一恆在水裡趟了幾步就從這頭走到那頭了:“在哪裡?”
“在——”王二狗也呆了,“我眼看著胡混扔到水裡了,就在那塊最大的石頭旁邊啊!”怎麼就,不見了呢?他生怕管一恆找得不仔細,索性自己跳下水去,幾乎把水潭裡的石頭全摸了一遍,最後傻了眼:“難道是——這幾天被人撿走了?”
“這地方難道有人常來?”管一恆眉頭一皺,嚇得王二狗又縮了縮脖子:“應該,應該是沒人來……”
如果時常有人來往,胡混又怎麼會偷了東西躲到這裡來洗刷?一想到胡混,王二狗便覺得後背上唰唰往下淌冷汗,說話都是哭腔了:“管警官,會不會那東西,那東西還去找我啊?”
“不會。”周峻卻忽然說話了,他盯著管一恆,對王二狗不耐煩地一擺手,“你先下山去,不會有事!”
王二狗一步三回頭地走了,直到他走得沒了影子,周峻才緩緩地說:“這東西,是不是被葉關辰弄走了?”
“副會長說什麼?”管一恆心裡一震,下意識地抿緊了嘴唇。
周峻臉色陰沉:“剛才火海震盪,我不是瞎子!”火勢那樣暴烈明顯的起伏,絕對不正常,“何況之前忽然天降霧氣——聽說那養妖族手裡,還有一條騰蛇?”
管一恆額頭微微沁出一層汗,卻無話可說。周峻冷笑一聲:“火海震盪,是九嬰吧?”九嬰也是水火之怪,自然可在火中戰鬥。
一想到丟失的九嬰和猙,周峻真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厲聲說:“他怎麼知道我們來了懷柔?”
管一恆心裡也是翻湧不定,忽然聽見周峻這句話,頓時抬起目光:“周副會長這是什麼意思?”
周峻抬手點著他:“他沒這個本事跟蹤而不被我發覺,怎麼就來得這麼巧?”
“周副會長是想說我給他通風報信了?”管一恆也有些惱怒,“我怎麼知道會在懷柔出現旱魃!就算我給他通風報信,他也要趕得過來才行!”從他們下火車到幽昌出現,總共才不到一天的時間,葉關辰得插上翅膀飛過來才行。
周峻氣得胸膛起伏:“恐怕他一直跟著你吧?你來帝都,他也來帝都,你到懷柔,他也到懷柔——管一恆,這話你不用跟我解釋,等著回總會解釋吧!”
管一恆正要反駁他,忽然心裡一動,如果葉關辰真的來了懷柔,那是不是——他真的是一路跟著他過來的?為什麼?
誰也不會料到懷柔會突然出現幽昌,除非葉關辰能未卜先知。那麼,他一路也來了帝都,是——為了來找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