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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硬乃是有些人的天性,於是後半句話馬上被嚥了下去:“沒,沒什麼……”

“下次騎車長點眼!”少年把手一鬆,掉頭就走,這一轉頭,就看見了管一恆,“……哥?”

“一鳴,你怎麼……”管一恆上下打量著堂弟,怎麼跟從灰堆裡扒出來似的?

“你頭髮——”還有一小撮被燎得打起捲了。

管一鳴隨便抓了一把頭髮:“沒什麼,你怎麼來了?”他是從來不叫管一恆哥哥的。

“這是周副會長。”周海不動聲色地把管一恆往後拽了一下,“聽說這邊出現了旱魃,還傷了人,周副會長親自過來看看。”

管一鳴的眼神微微一黯,有幾分懊惱和沮喪地說:“其實——算了,旱魃的活動地點我已經找到了,本來是想找小亮核計一下怎麼收伏的。”現在來了位副會長,也輪不著他出手了。

周峻打量了他一眼,雖然很不喜歡管家人,但也不得不承認,管一鳴膽子夠大,兩個剛剛訓練了一年的實習天師罷了,就敢跑來捉旱魃,吃了虧都不後退,還敢去找旱魃的巢穴:“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不過也要量力而行。傷得怎麼樣?”

管一鳴不怎麼情願地回答:“我沒傷到什麼,那旱魃吐出的紅氣確實挺厲害,張亮被燒傷了小腿,醫生說得養幾天。”

跟他一起來的這個張亮也是二十歲,雖然姓張,可跟龍虎山張家沒半點關係,而是天津一個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跟管一鳴在天師訓練營裡同一班,交情不錯。本來管一鳴是藉著假期去天津玩的,誰知道在張亮家裡聽一個懷柔來的親戚說了家裡的異象,兩個初生牛犢的小子就直接跑了過來。

即使躺在病床上,張亮也還是一臉嘻嘻哈哈的:“其實沒什麼事,醫生都說了,燒得不很厲害,就是面積稍微大點,而且現在天氣熱,就怕化膿了,非叫我躺著——說起來也怪我自己,跑得慢了,嘿嘿……”

只要對的不是管家人,周峻其實還算得上是個溫和的前輩:“燒傷比較麻煩,不要仗著年紀輕就不當回事,醫生怎麼說就要怎麼聽,養好了身體才能說到以後的事。現在說說吧,那旱魃是怎麼回事?”

其實就連張亮家那個親戚,當初也並沒有發現旱魃,他只是某天早晨起來,發現自己家院子裡的井沒水了。

現在自來水輸送管道已經鋪設進了鄉村,會用水井的已經沒有幾家了,張家這位親戚是因為院子裡正好有口水井,從前是全村都有名的甜水井,家裡老太太特別喜歡,所以天天都得打點水上來給老太太喝,這才發現了其中的異常。

為了應付老太太,這位親戚又跑了村裡另外幾口水井,結果發現三口井全都沒了水,露出的井底上,連多年生的青苔都枯黃了。

“我們到了之後,去他們村子後頭的山上轉了轉,發現山上的泉水也幹了。”張亮的腿被包著,可並不影響他的嘴皮子仍舊十分靈活,“小鳴就說晚上來看看,結果我們守了兩夜,就看見一個小矮人嗖地就過去了,跑得那叫一個快,我們追都追不上。”他還想再說,結果腿上燒傷的地方又疼起來,一陣呲牙咧嘴,顧不上說話了。

管一鳴接過話頭:“後來我們在看見旱魃的地方布了符陣,又守了兩天,旱魃果然又經過,只可惜符陣沒能困住它。旱魃掙脫出來,立刻就吐了一道紅氣,小亮跑得慢點,被燒傷了。”

他說得很簡單,並沒提一連四夜兩個人是怎麼熬過去的,不過佈滿血絲的眼睛已經說明了情況。張亮熬過那陣子疼,撓撓頭髮:“這幾天山上樹木都枯黃,我進了醫院幫不上忙,小鳴只好自己上山,這幾天,總共也沒睡過一個踏實覺。”

“你們應該早點上報。”費準沒好氣地說,“自己拿不下來,就趕緊上報,讓協會調人過來。”

管一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找到了旱魃的巢穴,沒人過來,這次我也能收伏它。”

費準嗤了一聲,董涵已經攔住了他,和顏悅色地對管一鳴說:“周副會長過來,也是當地警方報的案,聽說小張天師受了傷,所以擔心你們。既然都來了,那就一起去看看,畢竟早點解決旱魃,當地也少受害不是?我們做天師的,以除妖衛民為責任,可不是為了來爭功的。”說著轉向周峻,“不過小管天師能找到旱魃的巢穴也是功勞,應該有獎勵積分吧。”

周峻正在看張亮的傷,隨口回答:“當然。這次案件的三分之一積分算是你們兩個的。”

“小管天師這下可以放心了吧?”董涵笑著對管一鳴說。

可惜管一鳴只是從鼻子裡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