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按照狂犬病繼續治療。”
這算是非常坦白地“交底”了,陳醫師也有自己的苦處:“本來這件事應該跟刑警隊方面先溝通一下,但那位小成警官的脾氣——實在是有點……當時我剛提到可能是一種新的病毒,他就大發脾氣。要不是旁邊有位警察拉得快,我可能就挨他一拳了。”
葉關辰和管一恆對視了一眼。小成的脾氣再暴,也不可能抬手就要毆打無辜醫生,更不用說這是李元的主治醫師,這裡頭肯定是不對勁了。
跟陳醫師說了幾句好話,管一恆和葉關辰立刻去了李元的病房。
病房裡靜得像個墳墓,李元筆直地躺在床上,要不是旁邊測量血壓和心跳的儀器還有顯示,簡直就跟個死人無異。
小成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床邊打轉,一見葉關辰進來連忙拉住他:“葉先生,那個藥……”
“別急。”葉關辰安慰著他,“先去打點開水來。”
管一恆仔細地觀察著李元。李元的臉色是一種沉沉的灰色,一般所說的死灰大概就是這個顏色了,而呼吸已經細微到幾不可察,乍看真像個死人。他左臂被紗布包著,據陳醫師說,左前臂一塊肉被撕去,傷口幾近露骨,其痕跡確實是野獸咬的。另外,在他下巴上還有一道傷痕,看起來並不深,只是被什麼淺淺地劃了一道,微微有些紅腫,並不太顯眼。
“你看這個。”管一恆伸手指了指李元的下巴,然後抬起自己的左臂比了個姿勢。
葉關辰立刻就明白了:“你是說那東西本來要咬李隊的脖子——”但是李元到底是受過訓練的,及時抬起手臂護住了自己,但那東西撲過來的力氣太大,不知是牙齒還是爪子仍舊在李元下巴上劃了一道。
管一恆點了點頭:“李隊那塊表是他的結婚紀念物,一直都戴在左手腕上的。式樣是老了一些,但質量非常過硬,用錘子砸都未必能砸碎。要是沒有這塊表,恐怕——”恐怕這條手臂就保不住了。
葉關辰目光微微一閃:“陸銘?”
管一恆對他點了點頭。
陸銘在k吧裡受到的攻擊同樣是在頭頸部位,同樣是力量非常大,以至於脖子輕鬆就被撕斷。而攻擊李元的這個東西,其咬合力輕鬆能幹掉一塊全鋼表,如果當時李元反應慢一些,可能現在就跟陸銘一樣了。
“所以這肯定不是狗了。”管一恆低頭看著李元的臉,“那麼李隊也不是得了狂犬病。欒樹葉能治好他嗎?”
“難。”葉關辰坦白地說,“你知道欒樹枝葉主要是治癒外傷的,但是李隊現在這種情況,明顯是有妖力侵入了體內,也包括小成警官。所以欒樹葉能暫時保住李隊的生命,但必須把那東西捉住,我才能對症下藥,徹底治好他。”
小成提著一壺開水跑了進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跟老子搶水,當老子不敢揍你?”
管一恆看著他眉宇之間掩藏不住的暴躁和戾氣,眉頭越皺越緊:“一會兒帶我們去李隊受傷的地方看看。”
“好好。”小成眼巴巴地看著葉關辰,“葉先生,那藥……”
葉關辰取出一小段欒樹枝葉,碾成粉末,用開水浸泡了一會兒,給李元灌了下去。藥水下肚,李元臉上那層死灰色消退了一些,呼吸也略微明顯,但仍舊昏迷不醒。小成咬牙看了他一會兒,一拳砸在牆上:“走,我帶你們去狗場!”
第73章 惡犬
許虎這個狗場在市郊頗為偏僻之處,規模不算很大,但所飼養的犬隻卻相當驚人。什麼德牧、金毛、哈士奇這類國內常見犬種就不提了,如藏獒、大白熊這類趕時髦的犬種當然也包括在內,甚至還有好幾種專門的鬥犬,管一恆一眼就認出了鬥牛犬和卡斯羅犬。
“那是日本土佐犬,那個是義大利紐波利頓犬,那個是巴西獒,全都是數一數二的鬥犬。”葉關辰低聲對管一恒指點著鐵欄杆裡頭其餘那些身材高大的狗,“還有那個是西班牙迦納利犬,很多國家都是禁養的,很容易攻擊人!”
但是,這些大狗卻彷彿根本不打算維護自己職業鬥犬的名聲,一眼看過去,個個都趴在地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有幾條身材略小一些的狗甚至連尾巴都夾了起來,嘴巴埋在前肢底下,看起來就差瑟瑟發抖了。
許虎正在狗場,聽見有警察來,才從後頭走了出來。此人看起來也像條鬥犬,身材高大,五官雖然端正,眉宇之間卻有股子凶氣。不過,也正跟他的那些鬥犬一樣,這會兒他看起來居然也有點精神萎靡,看見小成,居然還擠出來一聲乾笑:“成警官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