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驅妖食人,可是這十年中,從來沒有睚眥食人的記錄。足可證明葉關辰與以前那些被誅殺的養妖族不同。”
周峻冷冷地說:“焉知他們不是韜光養晦?”
“周峻。”張會長把頭轉向他,溫和地說,“心有惡念則視人皆惡,不可如此。”他的聲音不高,甚至還有點中氣不足,但一開口便蘊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力量,周峻也立刻低下了頭。不過他到底有些不服氣,還是喃喃地小聲說:“我只是怕被養妖族騙了……”
張會長點點頭,示意自己聽進去了那句話。這時候又有人開口:“你說他不驅妖殺人,可是他殺了朱巖又怎麼說?”
管一恆不用看就知道這是朱家的家主,雖然不是副會長,也是高階理事。
“朱巖的死,不是葉關辰下的手。”
“證據呢?”朱理事後邊的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立刻就忍不住了,“他說不是就不是嗎?難道朱巖是自己死的?”
管一恆猜想這大概是朱巖的父親:“當時在樹林裡的,也並不止葉關辰一個人。”
東方長庚眉頭微微跳了一下。東方瑜做為他的助手,得以旁聽這場審訊,此刻一聽管一恆說了這句話,心裡就是咯噔一下。果然周峻已經變了臉色:“你是要誣陷董理事嗎?”
一提起董涵的名字,底下倒有一半人看著管一恆都有些神色不虞了。這些多半都是大家族的旁支,或者是小家族,得不到那麼多的資源,要供幾個高階天師出來也不容易。董涵的煉器說在他們當中深得人心,雖然高階妖獸稀少,董涵名聲在外的也就只是犀角號、狐尾幡和蛟骨劍三樣,但聽說私下裡這些人也曾經抓過一些妖力平平的小精怪,由董涵為他們煉成法器,只不過沒有實證罷了。
管一恆卻搖了搖頭:“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不想指證誰。我只是想說,除了葉關辰之外,還有另一個人時刻盯著我們。”他先是舉出文溪酒店方皇的例子,“有迷獸香在手,方皇就是多此一舉,可見控制方皇的人,必然不是葉關辰。”
周峻立刻怒聲說:“那也不見得就是董理事!”他指著管一恆,怒極,“我知道你跟董理事不合,不管是理念還是什麼,而且在出任務的時候有所衝突,但不管怎麼樣,你不能隨意誣陷!拿出證據來,否則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管一恆略一猶豫,拿出了陸機身上的玉硯。這一下會議室裡起了一陣輕微的議論聲,周峻的臉由脹紅而鐵青,冷冷地說:“你是打算連我都指證了?”他透過董涵跟玉石公司搭上股份的事,天師協會里不少人都知道,如果說有什麼東西能化石為玉,他真是第一個被懷疑的。
管一恆默然片刻,平靜地說:“我只是拿出證據。至於最後究竟指向哪個人,並不是我能決定的。”
周峻怒極反笑:“好,那我問你,有什麼辦法是能化石為玉的?拿出證據來,我連這個副會長都可以立刻卸任!”
“我還沒有想到。”管一恆暗暗嘆了口氣,“我只是要把這件事揭出來,總會有人想到的。”
“好了。”張會長抬手示意周峻坐下,“事情你都說明白了,但是,關於九鼎的秘密只是一種猜想,除非有一個完整的鼎放在面前,否則這始終都只是猜想,不能做為證據。而你所拿出來的這些證據,又缺乏指證的物件,因此不能確定做這件事的究竟是誰,甚至不能確定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化石為玉。”
管一恆點點頭。他提出了兩件事,但哪一件事都不完整,說到底,他所說的都只是猜測,而不能做出結論。不過他也不是要一個結論,他要的,就是整個天師協會動起來,一起去查這件事。
張會長對他的態度很滿意,微微點了點頭:“那麼我們現在來說說你的問題吧。你知道你有什麼錯誤嗎?”
“私放養妖族人。”管一恆對答如流,“尤其還是在通緝令上的。”
“沒錯。”張會長惋惜地嘆了口氣,“你本來可以把人先帶回來,然後再談別的問題的,可是你沒有這麼做,反而把人放走了。”
管一恆淡淡地說:“我怕人回來之後,再說別的就晚了。”
張會長神色一整:“這不是你違反協會規定的理由。須知你所說的一切都只是猜測,有些甚至是從葉關辰那裡提出的猜測,根本沒有實證。如果人人都這麼做,協會的規定將變成一紙空文。並且,十年前管家的那樁血案,卻是事實。當時受害的,不只有你的父親,還有別人,你這樣私放人犯,把他們的權利置於何地?”
管一恆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協會有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