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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人影輕手輕腳地蹲在窗臺上,向房間裡仔細看了一會兒,才悄悄翻了進去。

病房裡總共兩個人。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歪著頭打瞌睡;病床上則有個人靜靜躺著,手臂打著點滴,一堆測血壓心跳的儀器在床頭櫃上不時發出滴滴嘟嘟的響聲,越發顯得房間裡十分安靜。

走廊上的燈光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照進來,雖然不太清楚,卻也能看清人的輪廓。人影先確認了椅子上坐著的確實是個年輕小護士,而病房裡也沒有第三個人,這才慢慢向病床邊走去。

病床上的人瘦得皮包骨頭,但藉著微弱的光線仍舊能辨認出來,確實是東方瑜。人影低頭看了片刻,緩緩抬起手掌,掌心裡紅光微微一閃,一隻鳥爪猛然伸出來,抓向東方瑜的胸口。

鳥爪已將觸到東方瑜胸前,床上的東方瑜突然睜開了眼睛,噗地從嘴裡吐出一枚貝殼來。

這枚貝殼看起來小巧玲瓏,跟沿海城市那種十塊錢買三個的所謂特產貝殼沒什麼兩樣,然而才被東方瑜吐出來,就紫光一閃,無端噴出一條水流,衝向那鳥爪。與此同時,病房門被人一腳踢開,一張明光符扔進來,將整個病房照得如同白晝,也照亮了那個悄悄潛進來的人影。

水流與鳥爪相觸,只聽嗤地一聲,鳥爪上突然燃起一層紅色火焰,將水流蒸發成一片白氣。鳥爪去勢未盡,只頓了一頓,又繼續向東方瑜抓去。

不過這一抓終究沒有抓得下去,因為門被踢開的時候,一條鞭子也如靈蛇般捲進來,啪地一聲抽在鳥爪上。皮鞭上頓時焦黑了一塊,但鳥爪也被抽得縮了回去。張七第一個從門外進來,目光冰冷:“董理事,你這是想幹什麼?”

對東方瑜下手的人穿一身黑色武服,在明光符的光亮照耀之下無可遁形,被人看得清清楚楚……正是董涵。

東方瑜從床上撐起身體,抖了抖蓋在身上的棉被,削瘦的臉上浮起一個譏諷的笑:“董理事在礦場沒能把我活活餓死渴死,現在親自來下手了?”那棉被已經被鳥爪抓開四條長長的口子,裡頭薄薄的棉絮都露了出來。

董涵二話不說,目光一掃從門口衝進來的幾個天師,把手一揚,一道五彩流光從他袖子裡衝出來,他本人則轉頭就往視窗退。

五彩流光一出現,連張七都覺得腦袋轟地一聲,眼前景物扭曲混亂。好在他有所準備,身上已經攜帶了朱文畫的清心符,因此只是短暫地神智昏亂了幾秒鐘就清醒了過來,一鞭子衝著這道五彩流光抽過去。

他這條鞭子可不是什麼牛皮馬皮編制的,而是用的犼皮。

犼是一種看起來像兔子似的異獸,兩耳尖長,身長不過尺許,卻是獅虎皆畏。在《偃曝餘談》上甚至記載說犼能搏龍,勝利之後就以龍為食,可見神異。

這條犼皮做的鞭子,長足有八尺,顏色墨黑烏亮,由六根細皮條編制而成。看著不起眼,可是之前抽在騰蛇身上,都能將那堅硬的鱗甲抽得爆裂開來,可見不是凡物。

五色流光速度飛快,張七這一鞭子下去只掃到了一點尾巴。不過這已經夠了,只聽啪地一聲輕響,流光被打得飛了出去,撞在牆上又彈落地面。這時候才能看清楚,這東西其實是條尺把長的蛇形物,身上有五色鱗甲,微微發光,難怪飛起來彷彿一道五彩流光。只是這東西沒有尾巴,反而是兩端各長了一顆頭,看上去彷彿還生成人臉的模樣,十分詭異。

“方皇!”張七脫口而出,眉毛陡然豎了起來。如果說剛才董涵手中突然出現一隻鳥爪,還說明不了什麼問題,那麼現在方皇全須全尾地出現,就足以證明了董涵的身份……他,用的也是養妖之法!

不過這裡耽擱了幾秒鐘,董涵已經從窗戶上翻了下去,方皇唧唧叫了兩聲,正要飛起來追出去,呼地一聲一條火蛟已經衝過去按住了它,嘴邊一個火球要吐未吐,嚇得方皇不敢亂動了。

“小費……”張七話音沒落,費準已經從他身邊衝過去,跟著從窗戶跳出去了。

董涵發力狂奔,衝向醫院後門小巷裡停著的車,一邊跑,他還一邊警惕地注意著四周。

剛才他蹲在病房窗臺上觀察的時候,其實已經潛心感覺了一下屋內是否有佈下符陣法器的動靜,直到確定並沒有,這才進入病房。事實上,他的感覺也並沒有錯,坐在屋裡的那個小護士是個真的護士,而躺在床上的東方瑜,手裡沒有任何能抵擋攻擊的符咒,身周也沒有佈下防護符陣。正因如此,他才覺得東方瑜確實在昏睡,敢於放心大膽地下了殺手。

萬沒想到,東方瑜居然是在嘴裡含了一顆貝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