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是什麼時候學會的,然而擔憂湧上來得更快:“誰讓你用轉元符的?難道不知道自己身體是什麼樣?我多睡幾天就沒事了,用什麼轉元符!別以為你年輕就不在乎身體,真要是損了根本,將來後悔都來不及!”
管一恆被罵得一縮脖子,抓了抓頭髮,陪著笑往前湊了湊:“我知道自己身體怎麼樣,所以才敢用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嗎?真的,我就用了一點血而已……”
葉關辰伸手點著他,半天才嘆了口氣:“要是平常時候你用就用了,可……下次再不能這麼做了。你也知道我本來就是這樣,不過是多休息一會就行了。你現在年輕,一時耗損還不覺得怎樣,可是以後這種情況難道就不會再發生?一次不在意,兩次不在意,再過幾年、十幾年,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的道理,你難道沒有聽過……”
管一恆被他教訓得愁眉苦臉,蹭到他身邊,伸手摟住了人,順勢把腦袋耷拉到他肩頭上去:“我都知道錯了,別訓了……”
葉關辰說得太急,這會兒也覺得有點頭暈坐不穩當,往後靠了靠倚在管一恆胸前,嘆了口氣:“我也不是想教訓你,但是下次不能再這樣了。”
管一恆蹭了蹭他的臉,嘿嘿一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犯了。”
葉關辰無奈地看他一眼,知道他嘴上說得老實,一轉頭估計就把這承諾扔到腦後了:“記得就好。不過這轉元符,你在哪裡學的?”
“這個啊……”管一恆乾咳了一聲,“其實是我自己琢磨的……那什麼,我把培元符改動了幾處……也是試一試……”他不等葉關辰轉過頭來就先把頭低到自己胸前去了,“別罵我,我真的就用了一點兒血……”
“都不知道是否有效就敢用……”葉關辰看他低頭耷腦的模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又感動,忍不住伸手揪著他的耳朵,“下次如果再有這樣的事……”
“你就把我耳朵揪下來。”管一恆立刻介面。
葉關辰稍稍用力擰了一下手指:“揪下你耳朵來有什麼用!”
“有用有用。”管一恆齜牙咧嘴,“你看,這是你名師出高徒不是嗎?我才試了一次,就成功了。”當時稍一恢復,就聽說葉關辰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正好朱文送來了培元符,但起效太慢,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就照葫蘆改瓢,畫了一張轉元符出來,甚至根本沒想過能不能成功的問題。
當然這些話絕對是不能告訴葉關辰的,否則耳朵可能真的要被揪下來了。管一恆心裡嘀咕,一面低頭彎腰:“哎喲,耳朵要掉了……”
葉關辰連忙鬆手,嘆著氣給他揉了揉:“你的傷怎麼樣?”
“那就更沒事了。”管一恆伸了伸手臂,“現在新皮都已經長出來了,癢得厲害。我都沒敢讓醫生看見,正準備辦出院呢。”否則真是很難向院方解釋,為什麼他的傷會恢復得這麼快,比植皮還快……
葉關辰輕輕拉著他的手不讓他亂動。燒燙傷不能包得太嚴實,只在傷處輕輕裹了一層紗布。葉關辰把那層紗布解開看看,只見原本蜂蜜色的手臂上兩大塊粉紅色新生的面板,因為對比鮮明,格外的觸目驚心,乍一看倒好像露著血肉一樣,看得葉關辰眉頭緊皺。
“沒事了。”管一恆看他皺眉就心疼,趕緊轉了轉手腕,“你看,都長好了,正癢癢呢。”
葉關辰嘆了口氣。皮肉都長出來了,現在再說什麼也沒用,但是看新生的面板這麼大塊,就知道當時燒燙成什麼樣。何況管一恆這傷是一點點燙出來的,就等於把胳膊按在烙鐵上整整十幾分鍾,那種疼痛,一想就讓人後背發冷。
“癢也不能抓。”葉關辰把他的手按住,在傷處邊緣完好的面板上輕輕撓著,多少緩解一點。傷口癒合的時候的確會癢,痛癢交加,更是難受。
管一恆老老實實地伸著手讓葉關辰撓,他說什麼都是點頭答應。葉關辰替他撓了會兒癢,才把紗布又包回去,問道:“阿雲呢?”
“他在別的病房。”管一恆略有點心虛。其實按傷勢來說,倒是他跟陸雲應該分到一個病房,但他硬是攛掇著院方把陸雲單分了一個病房,而且還故意挪在走廊另一頭,足足隔了六個房間,陸雲想來看看葉關辰,都得長途跋涉。
“阿雲傷得重嗎?”
管一恆摸摸鼻子:“那個,我一直守著你……不過欒樹葉我已經給他了,他昨天來看你的時候,我看他的胳膊活動也挺自如的,應該是沒事了。”
不知是不是目睹了葉關辰和管一恆聯手對敵的默契,陸雲的精神很是頹廢,再也沒了到處去找月桂花的勁兒。管一恆給他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