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是什麼。臣妾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勞皇上提醒。”
皇上一聽她仍然強硬的語氣,沒有了從前的柔婉,哼一聲,拂袖而去。沈嘉玥一下子癱坐在繡墩上,不說話。
皇上拂袖出合歡殿之事如長了翅膀一樣,傳遍皇清城,一時間眾妃嬪一陣嘲笑,皆道這個惠貴嬪也不過如此嘛,不足為懼。訊息傳入壽康宮,兩位長公主和皇后都在,幾人也沒有說什麼,只以為惠貴嬪惹了皇上生氣,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也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太后估計要生大氣了。
昭慧長公主近日常出入合歡殿,與沈嘉玥關係尚好,便以瞭解事情為由,去了合歡殿。因她突然到訪,沈嘉玥還在偏殿,故而正殿空無一人,只好去了偏殿。在外頭高喊一聲後,才見一身翠綠底纏枝荷花高腰長裙迤邐而來,站在廊下,請安行禮。
昭慧長公主免了禮,自顧自進去,偏殿她來過一兩次,那還是天成朝時如今再入只覺恍然如夢,不知不覺已到了景華朝,自己都成了長公主了。偏殿的裝飾已經不記得了,如今覺得很簡陋,與煥然一新的正殿完全不能相比。
沈嘉玥緊緊跟在她後面,入殿後讓人沏茶,上點心。昭慧長公主見她忙裡忙外,笑道:“只瞧著你在忙,不必忙了,孤今兒來又不是來品茶吃點心的,孤來找你說說話。”又揮退一眾宮人,緊閉殿門,讓沈嘉玥一同坐了。
沈嘉玥見她如此客氣,竟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猜不準究竟她是何意但隱隱猜出幾分也是有的,默然片刻,終究沒有說話。
昭慧長公主嘴角勾起淡淡的一抹笑,道:“方才是怎麼回事?孤聽聞皇弟拂袖而去,”望了她一眼,這一眼倒讓沈嘉玥心驚膽戰,“皇弟好歹是皇上啊,惠貴嬪這樣可不大好。”
果然是這事,沈嘉玥垂下眼眸,咬著牙始終沒有說話。好半晌昭慧長公主見她不說話,便有些來氣,“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嘉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恍如罌粟,“沒什麼意思,只是長公主終究不會明白的。”
“你……你怎知孤不會明白?你我都是女人,女人的心思不難猜。”昭慧長公主凝視了她好一會子,語氣陰沉如殿外烏雲密佈的天氣,道:“這裡也就你我二人,今兒個孤可要和你好好說道說道。”
“長公主有話請直言。”
昭慧長公主見狀,不得不說了,娓娓道來,“合歡殿那事,孤也有所耳聞,事情已然發生,惠貴嬪自苦也沒用。皇弟是皇上,是一國之君,整個慶朝都是他的,何況是你的合歡殿。再者說,惠貴嬪是聰明人應當明白這事背後有人,這事擺明就是有人設計好的。換句話說皇弟和惠貴嬪的妹妹都是被害之人,與其惠貴嬪折磨自己還不如去揪出幕後之人。”複道:“惠貴嬪自入東宮到如今也有幾年了,應當知道皇上的耐心是有限的,今兒覺得對你愧疚自然對你百依百順,但若是做的過了,孤以為後宮有的是女人能讓皇上滿意的,不差惠貴嬪一個,惠貴嬪經過那麼多波折,這個道理不會不明白吧?”
沈嘉玥仔細聽著,深知她說的都是真的,可仍然沒有開口,咬著紅唇,不知在想什麼。昭慧長公主見她臉上有些鬆動,便知她是聽進去了。繼續說:“如今皇弟還肯這樣待你,你應當感到欣慰,為了你一人下旨不去華陽行宮,這是多大的榮恩啊,你非但不感恩還使起小性子來了。還有你該想想你能不能使小性子?或者說有沒有資格使小性子?別忘了,你只是一個妃嬪而已,說白了就是妾侍,並非孤瞧不起你,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像你這樣的妃嬪後宮不知凡幾呢。”複道:“就是皇弟妹這樣做也要想一想呢,更不必說你了。皇弟能給你恩寵,也能讓你失寵,你應該明白這些的,惹怒了帝王終究是自己吃虧,自己好好想想吧。若非從前你幫過我,你為東宮側妃時常入宮陪伴母后你我有過幾面之緣,我也懶得說你。方才說的這些話,惠貴嬪好好想想吧,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話畢,瞥了她一眼,慢悠悠離開。殿中只剩下尚在沉思的沈嘉玥,寂靜無聲,過了小半個時辰,殿外雷聲隆隆,傾盆大雨嘩嘩流下來,驚了遊疑不決的沈嘉玥。
一身女官制服的人捧著一盞茶入內,沈嘉玥抬眼見她,原是林掌贊原先的如菊,微微一笑,“你怎的來了?司裡不忙嗎?”
林掌贊搖搖頭,放下一杯茶,和善笑說:“一點都不忙,到是如梅,不,是呂典膳她很忙,”說到這眼神微微暗淡,“娘娘,看開點吧,從前一直沒有看開,如今也是時候看開些了。”
沈嘉玥看見她眼神的暗淡,緊緊握住她的手,說:“沒想到